丘大成鼓起勇气,奋勇抵挡,可惜技逊一筹,拼了全力,仍是抵挡不住。
激战中丘大成一个“阴阳双撞掌”猛击过去,企图败中求胜,最不济也可拼个两败俱伤,败了也可以赢得表妹的芳心。
赵登禹冷笑道:“各位看清楚了,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可不是我有意伤他。”话犹未了,双掌一合,已是挟着丘大成的手腕,只要用力一拗,他这条手臂定必断折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地一股劲风扑来,赵登禹心头一震,大吃一惊,连忙松手叫道:“吕老英雄,你,你——”待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时,不由得面红过耳,底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原来这个替丘大成解围的人并不是吕东岩,而是一个比赵登禹更年轻的小伙子,他是轰天雷凌铁威。
轰天雷也不是要施行暗袭,他是要插进中间将两人分开的。
由于他的人未到,掌力先到,赵登禹未曾看得清楚,心想吕东岩的门下决计没有谁有这样雄浑的掌力,就以为是吕东岩亲自下场。他恐防吕东岩掌力一发便要取他性命,如何还敢对丘大成施展辣手?只得先行运功防御,不待轰天雷将他们分开,他自己也要松手闪避了。
轰天雷说道:“我是吕老英雄的晚辈,今天特来给他老人家拜寿的。你不是说过,凡是吕老英雄的晚辈,你都不吝指教吗?”
吕东岩又惊又喜,心里想道:“他既然闯出来了,让他试试也好。”当下说道:“我在这儿呢,赵老弟,你叫我干嘛?嘿、嘿,现在还不是我出场的时候,你少安毋躁吧!”接着回过头来,对轰天雷说道:“铁威贤侄,你用心领教这位赵兄的高招!”
轰天雷年纪比赵登禹轻,赵登禹一上场又把话说得太过满了,此时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错,我说过那样的话。你们并肩子上也好,车轮战也好,赵某都一意奉陪。”心想:“这小子内功或者比我较胜一筹,未必就能抵敌得了我的七十二把大擒拿手。”他先行交代这几句门面话,准备万一输了,也可以挽回面子。
轰天雷冷冷说道:“请你放心,我凌铁威决不占你的便宜!你说我是用车轮战是吗?好,那我就和你约定,十招之内,我若不能将你击倒,就算是我输了!”
赵登禹暗地欢喜,佯怒说道:“岂有此理,你敢如此小觑赵某!”
轰天雷道:“你已经打了三场,耗了一些气力,若然不加限制,岂非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不愿意给人小觑,凌某又岂能让天下英雄看小!”
赵登禹正是要他把这“理由”说出来,当下便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并没有限你十招!”心想:“这小子武功再强,谅他也不能在十招之内胜我!何况还居然要将我击倒!”要知胜招不难,但要把对方击倒,那就非得比对方高出两筹不行,赵登禹怎能相信一个比他年轻的小伙子有此本领?
轰天雷喝道:“好,出招吧,你是客人,让你三招!”他自己定下的限制是十招之内击倒对方的,如今又要让对方三招方始还手,那即是只剩下七招了。而且还要在这三招之内,不给对方打倒才行。
吕东岩的门下连受挫辱,吕家的宾客都是憋着一肚皮闷气,此时见了轰天雷这样的英雄气概,虽然胜负尚未可知,众宾客已是不由得都为他大声喝起彩来!
赵登禹怒不可遏,喝道:“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声出招发,轰天雷笼手袖中,身躯一矮硬冲上去。赵登禹这一招是向他正面抓来的,他已经领教过轰天雷的内功厉害,见他硬冲过来,心想这一抓虽然或者可以抓裂他的两条筋脉,但给他这么蛮牛似的一撞,只怕自己也非得受内伤不可。心有顾忌,连忙闪身变招。吕玉瑶在旁边拍手笑道:“好,第一招过去了!”
按照一般比武的规矩,轰天雷既不伸拳,也不动腿,自然不能算是“还招”。虽说他是硬冲过去,但可以说成是他是自己凑上去挨打,赵登禹不敢打他,那是赵登禹自己的事,他已经是给赵登禹占便宜了。
赵登禹学了个乖,迅即变招,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向他侧面袭击,这一抓抓向轰天雷的脉门。轰天雷的手虽然是笼在袖中,但赵登禹拿捏方位,却是十分准确。心里想道:“这一次看你还能和我硬碰,你若出手招架,那你就是输了!”
只听得“嗤”的一声,轰天雷的袖子给撕破了一幅,可是赵登禹却“登、登、登”的连退三步,众人都看得清楚,轰天雷的双手仍然是笼在袖中的。
原来轰天雷用的是“铁袖功”,经过他内功的运用,赵登禹抓着他的衣袖就像抓着一根木棒似的。赵登禹能够撕破他的袖子,功夫已经是很不错。不过他的手指也给震得隐隐作痛,是以在那骤然受惊的刹那,身不由己地连退三步。
这一招轰天雷虽然是运用了“铁袖功”,但既然没有出手,当然也就不能算是“还招”。
吕玉瑶屈了两只指头,数道:“第二招。”声音已是不及刚才的响亮。
话犹未了,赵登禹旋风似的转到轰天雷背后,一个“游空探爪”,抓他的琵琶骨!琵琶骨是一条脆弱的“锁肩骨”,若给抓断,多好武功也成残废,赵登禹心想:“难道你的内功还能练到琵琶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