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回过身,看见董伟站在原地,朝她露出“得意”的表情来,让她觉得格外的恶心,她现在完全不明白她上辈子怎么就瞎了眼瞧中这个男人了?她嘴角一扯,嘲讽的笑意就露了出来,“不,赛芳,我完全不在乎你与他怎么样,真的。”
张赛芳完全不相信这话,她将这话认为是林校的嘴硬罢了,“阿校,他肯定是气你,就是想用我气你。”
两个姑娘家之间的纠缠,一个想走,一个想拉着她解释什么,就引来路人的注意。
林校到是停了脚步,很是冷静地与张赛芳说,“拿你气我也没用呀,我又不会考虑跟他和好。”
张赛芳因着这话高兴了两秒钟,两秒钟的时间,于她来说很长,长得让她几乎有种近乎于颤抖的兴奋感。最终她还是熬过了这两秒钟,头脑变得异常的清醒,“阿校,这是真的……”
林校两手一摊,“你觉着我跟他还能成?以前林桂芳就看见不顺眼,现在我们家买了船,林桂芳恐怕是恨死我了……”
张赛芳还怕林校说她真的不喜欢董伟了,就怕林校这么说,要是林校这么一说,她心里会没底,现在林校的意思她懂了,她对董伟装作不在乎,无非是因着林桂芳的缘故。这下子,她放心了,心里又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意,就顺着林校的话说,“恐怕是这样的,阿校,桂芳婶的性子……”
她这话就没说下去了。
林校撇撇嘴,“我又不傻,何必呢。”
张赛芳叹口气,“这都新时代了,人怎么还这样呢。”
林校有时候都让张赛芳的“贴心”给弄得很“感动”,难怪她上辈子能让张赛芳弄得一愣一愣,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恐怕她现在也看不穿张赛芳的心机。“谁知道呀,大概她活在旧时代里走不出来,哈哈。”
张赛芳有些纠结,她想嫁给董伟,头一个阻碍就是林桂芳,连林校都没让林桂芳同意,她大概就不可能会被同意,“阿校,你说的真有道理。”
林校还一副自得的模样,“我本来就是个有道理的人呀。”
张赛芳挽着林校的胳膊,“嗯,你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走入菜场,一股子难言的气味就扑面而来,菜场只有十来个摊子,很简洁得很,但是这乡上能买到的蔬菜与肉菜都在这里摆上摊子,摊子前穿梭着从各个村里过来买菜的人,自是不一般的热闹。
以前上菜场,还要赶集,现在到不一样,菜场天天都开着,想买些吃食就可以过来买。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这生活水平也跟着提高,自然也从菜场的繁荣里体现了出来。
林校按着单子买,价都不还,这一串子单子买下来,让一边的张赛芳心疼,觉得林校不把钱当回事,可人家确实手头有点钱,她再替林校心疼也没用,这钱是林校的。
林校买齐了单子上的东西,已经是一袋子,提着都有点重。
张赛芳连忙帮她提东西,将一袋子东西分成两小袋,这样子提起来比较方便。
林校还抽空问张赛芳,“吃不吃油焖笋?”
张赛芳看着嫩嫩的笋,泛着晶莹的光泽,静静地躺在摊子上面的木桶里,朝着林校还是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太贵了,咱们还是走吧。”
林校非不走,朝着摊贩问道,“多少一斤?”
那摊贩有意无意地朝着张赛芳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落在林校身上,见林校穿得时髦,当下就端起了笑脸,“一块一斤,称多少?”
林校略想了一下,“半斤吧,给我称半斤,分成两个袋子。”
摊贩很麻利地就称好了油焖笋给林校,林校给了五毛钱,这看在张赛芳眼里,真是心疼死这五毛钱。
“阿校,你可不能这么花钱,”张赛芳还是劝道,“这么花钱不太好。”
林校不以为意,“钱挣来不就是花的嘛,我们去直街走走?”
张赛芳也想去走走,她很少来乡上,乡上跟村里不一样,让她每每来一回都是大开眼界,瞧这乡上的年轻人,个个儿的都是时髦得很,一下子将她印象里的村里小伙子都衬成了土包子。当然,阿伟除外。
她还是要矜持一下,“我们提着这些东西合适吗?”
林校眨眨眼,“有什么不合适的?”
张赛芳立即就跟着她走,反正渡轮还没这么早就从镇里打转回来,足够她转一转。
卖布的供销社前面堵着一堆人,这让张赛芳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手肘撞撞林校,“阿校,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