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欲擒故纵,每每近在咫尺,转瞬又稍离。
欲拒还迎,霍暮吟不知何时领会了这个词的精髓。她一点一点,反反复复,始终未曾碰到他。
元宵的烟花接连炸响,楼底下的长街上,游人欢声笑语归家。
时间缓慢得像是荒漠里积年的流沙,瞧着动了,又似没动。薄宣忍得额角渗出汗,偏生霍暮吟适时停下,话里露出些许觉察不对要临阵脱逃的意味,抵在他紧实小腹上的手蜷了蜷,说:“今、今日之罚,便到此为止吧。”
薄宣喉结滑动一下。
“想跑?”
她才稍离,一双大掌掐住柳腰。
霍暮吟陡然扬起下巴,惊呼连天。
她道:“你、你不守规矩,本、本夫子、要、罚你……”
“稍后由你罚,学生冒犯了。”
至此,他还悉心配合着这场夫子与学生的游戏,惹得霍暮吟心中如流光篡过,忍不住咬牙吞下欲言又止的声音。
她哭着道:“你、你当真、可、可恶至极。”
薄宣听出这声谴责里没有骄矜的意味,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委屈。他在黑暗中抬手摸她的脸,光洁柔软的脸上沾了一片湿|润的眼泪。不知为何,他的侵略心越发盛大了。
然则,该让她尽兴。
“是我不对。”
薄宣说。
霍暮吟擦擦眼泪,道:“你不许再动。”
薄宣道:“好。”
她探身取过一旁的镣铐,瓮声瓮气地道,“为防你再次不听话,伸手。”
大掌从她腰肢上撤离,乖乖就范。
霍暮吟看着那双白皙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腕上的青筋蜿蜒,她的心怦怦直跳。
成败在此一举。
镣铐叮铛脆响,束缚有劲手腕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往下沉了沉。
咔哒。
上了锁。
她一节一节数着锁链。
数忘了数,从头再来。又忘了,再从头。数着数着,眼眶绯红,眸色氤氲。
不想数了,数不清了。
她将锁链递到他手上,“自己数,不许数错。若是错了一节,便答应我一个条件。”
薄宣自来是“临危不乱”的天才,镇定的心性,将锁链数得一节都没有差错。
一条锁链统共是八十一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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