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端木瞿。
他的声音如钟响亮,“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瑨璃微微一笑,“原来是丞相。这么一个小巷挤进您这尊大佛,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端木瞿不理会她的嘲讽,“沐姑娘请同在下一起去府上小叙?”
“我和你又不熟,没有必要去小叙吧。”瑨璃调皮地眨眨眼睛,“倒是您,几次三番派人来‘请我’,又派人到我府上,实在客气地很。丞相大人,您不必再费心机了。玉坠儿我已经告诉过你它已经不在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端木瞿脸色顿时沉下来,“沐瑨璃,我旦凡还有点耐心,你就应该好好与我配合。这天下始终是我的天下,你逃不离的!”
“野心终于暴露了,是吧?”瑨璃轻蔑一笑,“可惜拿不到玉坠,就拿不到玉玺。拿不到玉玺,你就当不了皇帝。”
端木瞿身后的人立刻拔剑就要发作,慕容潇顿时将瑨璃护到身后,瑨璃将他的手臂拿开,笑吟吟对端木瞿道:“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我若输了,想办法把玉坠弄到手给你。你若输了。就将玉盒给我。”
慕容潇面色一变,忙要拦她。瑨璃轻轻摇头,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端木瞿海一样深的眸子望着瑨璃地脸庞,思索半晌方道:“打什么赌?”
“就赌你的玉盒还会不会再被偷一次。”
端木瞿冷冷一笑,“有本事只管再叫人来偷。这赌却不算数。你若将玉坠教出来,我许你一座城池,美男数十,让你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可好?”
别的尚可。美男数十?瑨璃不禁笑出声,“丞相,我可是未出阁的姑娘,送我美男数十。您是不是逾越了?再说,”声音猛然尖锐下来,“我是沐芽儿的女儿,也就是皇子。你与我说话是什么身份。什么语气?!且不说你说你篡权多年,如今我这个人正统皇室血脉的人归来,这江山自是我的,哪里容你染指一分一毫?”
端木瞿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番话。忽尔哈哈一笑,“黄毛丫头,你拿什么来与我斗?”
“拿这个。”瑨璃猛得甩出烟雾弹。抓起慕容潇的手立刻跃上屋顶。二人轻功都不差。端木瞿地人虽在追,但到底因为被烟雾弹的烟雾辣到。追的速度远远不如他们。几个回合就将他们甩远了。
瑨璃说:“带我去见霍司崖。”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她笃定地说。
慕容潇讶异地看着她,“你为何这般肯定。”
瑨璃轻轻一笑,“你最近鬼鬼樂樂看的书,难道不是夹着书信么?”
他尴尬地道,“原来姑娘猜到了。霍兄为人霍达多谋,所以我有意与他相交。自那日你们分开之后,我们隔天便有见一次面。”
瑨璃地心猛得一阵痛。分明他还在晋州,可是他们的感觉却好似隔了千重万重山。她垂下眼睫,喉口苦涩,“他,可有提到过我。”
慕容潇沉默了会儿方道,“不曾有。不过沐姑娘别……”
瑨璃抬起头来挥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她微笑,“你不要想太多,既然我与他无缘,就不会强求。你带我去找他,我自有别的事情。”
“好。”
当下慕容潇便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就在王府对面街,一个不起眼地小院落。瑨璃站在古旧的门外,有些犹豫。原来他们住得这样近,可是不再有缘份的两个人,是不是不管多近的距离,都不能再偶遇。
慕容潇看着她,仿佛知道她内心地挣扎。等到她抬头看他,他才伸手叩门。约莫十几下,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那是一身飘逸的白。
沐瑨璃久违了的身影,熟悉地面容,在看到她时,眼眸里闪过惊讶,随即平复,冷漠如初。他地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漆黑地眸子却深黑得叫人无法离开眼睛。瑨璃只觉得一股酸意冲进眼眶。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现在这么疏离,比陌生人都不如。她眸中地温度顿降,嘴唇有些颤抖,随即抬眼看霍司崖,“我有事找你。”
“进来。”
沐瑨璃紧绷的弦顿时松了下来。还好他没有说:“你还来缠着我做什么?我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还好。还好他没有。
可是尽管是这样,她的心却仍然那么难受,像冬天最冷的天里被灌入极冷
,凉的叫她胸腔要裂开。
慕容潇识趣,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了。说半个时辰后来接她。
她大步跨进门槛。这是一个不大的独门独院,进门便是院子,有着非常好的采光,种了些矮矮的树,还有些装在花盆里的不知名的花儿。花儿上还打着露珠,有的欲残未残,有的还是花蕊,等待着怒然绽放。院子尽头便是大堂,不大一个地方,霍司崖坐在那儿,将倒扣的白色瓷杯取出一个,倒上茶水。
瑨璃打量着这儿。清幽雅致,和任何一间霍司崖住过的屋子一样,干净地纤尘不染。目光落到霍司崖的脸上,他神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