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带着金莲回到家,还是没有说什么,又钻到厨房里去做饭,只是这一次,洪三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以前自己老婆就算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搞,也不太会注重自己的仪表,可金莲这一次出去,居然化了妆。”
“联想到先前戏班子里那个帅气的小哥,洪三隐隐有些自卑。到吃饭的时候,金莲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说要听戏去了,原本一直隐忍不说什么的洪三,这一次却爆发了。”
“他质问金莲是不是又要去找白天的那个年轻帅哥,金莲还真不害臊,直接就承认了。洪三气的脸都紫了,身子颤抖,可金莲却压根儿不管不顾,直接就朝着戏班子跑去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打那儿以后,金莲几乎天天都往戏班子跑,而她也越来越喜欢打扮,洪三从来没有见过金莲这样子,他开始感到害怕,戏班子迟早是会离开的,这他心里清楚,但他开始害怕的原因也正是这样,他怕金莲也跟着戏班子一起离开。”
“他长得难看,他自己知道,能够娶到一个女人,洪三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这个女人在他眼里,还是一个貌似天仙的女人,睡觉时被窝里有个女人和没有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他不在乎自己老婆和谁谁谁有染,他不想打破眼前的平静。”
“终于,戏班子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了,而这天晚上,金莲破天荒的没有去戏班子,而是帮衬着洪三洗碗,擦桌子,忙完了这一切,又去洗了个澡。”
“洪三很是意外,还以为自己老婆终于回心转意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老婆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戏班子里的那个男人。”
“那一晚他们早早上了床,洪三也很久很久没碰过金莲的身子了,那晚金莲很主动,洪三也很开心,他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会回到正轨了,等戏班子走后,他会更卖力的种地,家里的钱都归金莲管,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晚,戏班子的小哥在屋子外面呆了一夜。”
“第二天,洪三开始发烧,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一开始洪三只以为是自己发烧感冒,并没有特别的在意,更何况自己老婆就在自己身边照顾着,他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呢,只是这发烧和头痛并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到的后来,洪三甚至开始咳血。也是这个时候,金莲不再照顾他了,而是每天天一黑,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门去,而且,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戏班子也快离开了。”
“这个时候,洪三才发觉不对劲,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虫子在爬一样,那些虫子从他的血管和肌肤,甚至爬进大脑,遍布他的全身,他强撑着身子,费尽心力到了戏班子,这一次,他才明白了先前金莲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过去的时候,洪三听到了金莲和那戏班子小哥的对话,才知道戏班子里有一个从南洋过来的老头,在戏班子里拉二胡,而他之所以会浑身无力,甚至发烧咳血,是因为那老头给他下了一种叫做降头的东西,洪三气不过,当时就冲进去想要理论,可一动气,他就感觉大脑一阵剧痛,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等洪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扛着,他想说点儿什么,可一张嘴,大量带着腐臭味的鲜血便涌了出来,最后他也无能为力,被人扔在了河边。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他死在了河边,而且据他所说,那个村子我和师傅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被人扛着,走出近五十多里地。只是戏班子和金莲早就没在村子里了,我和师傅没有办法,也只能一路走一句打听。”
“所以,你答应那个洪三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还能有什么,帮他报仇呗,而且师傅也说,那个降头师会杀第一个人,就会杀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洪三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让这样的人存在于世上,无异于是个祸害。”
“那你们有没有找到那个戏班子?”
黄九枚点了点头。
“既然都跟你说这是第三个故事了,自然是找到了的。”
说着,黄九枚先是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又递了一杯给苏尚馨,才又道:“我和师傅运气不错,戏班子每次经过一个大些的村子,都会留下来待上个把月,所以一路询问过去,在一个叫枣庄的地方,我们追上了那个戏班子。在戏班子里,我们也看见了那个叫金莲的女人和那个洪三说的戏班子小哥,其实在我当时看来,这两人并不是特别亮眼,就很普通,至于那个降头师,我和师傅暂时没有找到,也没有声张。”
“只不过在得知戏班子刚到村子里没几天,师傅就好像提前通知了他的一个朋友,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这位朋友是干嘛的,也没在意,而后,我就天天守在了戏班子外面,这是他老人家的吩咐,这一路过来,每经过一个村子,村子里都会失踪一个孩子,奇怪的是,失踪孩子的父母,总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发现自己孩子失踪了,师傅说这是降头师的手段,怀疑这个戏班子在以唱戏的障眼法,拐卖山村儿童。”
“利用邪术来做这种事,自然事半功倍,毕竟一个星期后,他们早就不知去向,山里人大多都没有接受过教育,如果降头师再让他们看到一些幻觉,他们就不敢报警甚至是找孩子了。”
“所以我每天都蹲守在戏班子外面,而村子里谁家有孩子,我也打听的七七八八,至于我师傅,作为一个外来人,每天的任务就是去听戏,找人胡天海地的乱吹。到还真就没有引起戏班子的注意。”
“就这样,半个月的蹲守,终于收到了成效,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最适合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