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将他脸挪过来,盯着他道:&ldo;你是因为当初藏书楼那把钥匙而记恨我,&rdo;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沈宓眸光微颤,张了张嘴唇又没说出来什么,似是不想争辩了一般垂下了眸。
接着,他却听见闻濯丢盔弃甲一般低喃道:&ldo;我当日并非有意……&rdo;
沈宓没料到他会坦然同他解释这个,顿时浑身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闻濯。
他那双剑目星眸里未掺半点谎,真切的教人看得出他的委屈。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发展,同沈宓料想的半点也不一样,他此刻只要看着闻濯那双清晰又直白的双眸,便止不住地生出逃走的想法。
&ldo;你…放开。&rdo;他抬手覆在闻濯的指节上,想要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
&ldo;你慌什么?&rdo;闻濯忽然收力,将他掐的有些吃痛地闷吭了一声。
沈宓默声没说话。
闻濯同他对峙了半晌,再未收到他任何反应,接着放任了眸光,打量着他脖颈上的血痕。
上头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血痂,由于沈宓皮肤实在是过于白皙,衬得周遭一片血肉模糊,扎眼的极了。
他终于放弃地松开了手,继而抓着沈宓的手腕,将他拖到书案前的椅子上摁着,又在沈宓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神色中,摸出来一些瓶瓶罐罐和纱布。
&ldo;我看你还是拎不清楚,&rdo;闻濯说:&ldo;再有下次,你身上的每一处上,我都会在姓贺的身上十倍的讨回来。&rdo;
沈宓抿唇看了他半晌,就在闻濯伸手拨开他领口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缓缓道:&ldo;贺怀汀是你的将,是友,而我,&rdo;他压低声音:&ldo;只会是你的敌人。&rdo;
从头到尾。
闻濯听完嗤笑,同时手指覆在了他颈间的伤口上,&ldo;你一个跟我做交易的,有什么资格声名自己的身份?&rdo;
沈宓任由他温热的指尖在自己的脖颈间游走,好似如此,他便自欺欺人地把命摊开给了他。
&ldo;我只是劝你,最好趁早杀了我。&rdo;
闻濯按了按那道血痕,感觉到沈宓不由得轻颤,恶劣地发笑:&ldo;我若不呢?&rdo;
沈宓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ldo;作茧自缚,不得好死。&rdo;
闻濯也未恼:&ldo;早晚都会是这个结果,你以为能吓得到我?&rdo;
沈宓皱起眉头:&ldo;或许…有那个变数呢。&rdo;
闻濯没接话,定定看了他良久才说:&ldo;序宁,你想要这天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