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更能断定,冯昭平伤的真的很深,恐怕也死生难料。
他垂下眼帘,头一次在闻濯面前从善如流地解释,&ldo;我并不知晓‐‐&rdo;
他看到闻濯另外一只手上,沾的鲜血淋漓的断箭,倏然顿住了要说的话。
那不知是冯昭平的血,还是他的。他也受伤了?
&ldo;并不知晓什么?&rdo;闻濯在他的目光里平静地扔掉了断箭。
沈宓接着说:&ldo;不知晓今日之事。&rdo;
闻濯失笑:&ldo;你觉得我该信你吗?&rdo;
沈宓皱起眉:&ldo;殿下倘若想要处罚,我并无他言。&rdo;
闻濯抓着他手腕的手掌未松,反而又越收越紧的趋势,他神情晦深地垂头靠进沈宓肩里,趁着沈宓松懈发狠似的咬了他一口。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那底下皮肉骨头的纹路,身前的人痛的微颤,浑身冰的不像个活人。
&ldo;罚完了。&rdo;闻濯说。
沈宓:&ldo;……&rdo;
他真切的觉得,比起疯魔好像他才是所有人里最正常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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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闻濯带他回了承明殿。
一路他手都没松开,好像是抓了什么开关似的,神情沉的如水,却又内敛的教人找不到破绽。
临到书案前,沈宓抽了抽手,又教他攥的更紧,随即被轻推坐到椅子上。
闻濯翻开他的手,在他屈膝面前垂眸:&ldo;疼么?&rdo;
沈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后知后觉自己缠着纱布的手心,沁了些殷红出来。
他一愣,下意识张了张嘴唇,目光扫到闻濯鸦青的睫,又收了声音。
如今他二人独处,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发酵出来,打乱他的思绪,虽恰好转移了刚才那场祸乱引起的恐慌,却将他拖进一个更深的漩涡里教他沉沦。
在他愣神之际,闻濯已经解开了缠在他手心的纱布,原本快结痂的创口、教他方才拽着温玦衣领的时候崩裂,此刻汩汩冒着浅红的血。
定然很疼。闻濯止不住地这样想。
他抿唇轻轻冲着那道创口呼了口凉气,动作神情反常的有些不像他本人。
有些疯,有些……
沈宓不愿说出来,拧起眉正打算抽手,却又在看见闻濯沾血的掌心时,来不及反应地顿了顿。
&ldo;不疼。&rdo;他心下有些焦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