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还回眸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却只望见沈宓红衣底下,脚腕处的皮肤一片瓷白。
人走远了,沈宓才堪堪眯着眼睛,从闻濯怀里半撑了起来,&ldo;送谁?&rdo;他问。
闻濯压着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都按到了怀里,还扣着他的腰肢不肯教他好好坐起来,&ldo;真睡迷糊了,嗯?&rdo;
沈宓抬眸看他,笑靥如花:&ldo;真的。&rdo;
闻濯叹了口气,伸手拢住他单薄身躯,亲密地将下颔埋进他乌黑的发里,无奈叹道:&ldo;真拿你没办法。&rdo;
沈宓推开他沉重的脑袋,&ldo;闻钦来做什么?&rdo;
闻濯气笑了,&ldo;你不是睡迷糊了么,怎的还知晓来的人是他。&rdo;
沈宓掰开他的手起身,换了个姿势窝进他怀里:&ldo;殿下喊的那声想不听见都难,把我的美梦都搅了个稀碎。&rdo;
闻濯十分受用他这样的乖顺,捋顺他鬓间落下来的发丝,继而别到耳后,&ldo;要我跟你赔罪么。&rdo;他笑意浅浅,神情却温柔无比。
沈宓自在地闭上眼睛:&ldo;怎敢劳烦殿下向我屈尊降贵。&rdo;
闻濯捏他的耳垂,说他得理不饶人。
沈宓转身溜到兽皮毯子上,背着身闭眼,不打算再同这蹬鼻子上脸的男人计较。
今日春光明媚,外头骄阳正好,濂清传话说城外桃林开了花,他便差人摘了好些回来,洗净晾干裹上糖浆,贮在冰里冻了两个时辰。
他还记得当日世子府吃的糖桂花,也还记得沈宓说的要试试桃花。
可惜沈宓那身子落下一些作死的病根,吃不了太多凉的,他余下半数浑上糖浆藏着,就想看看能不能做出糖桃花。
去问了宫里御厨的御膳掌事,人说桃花味苦,恐怕糖桃花不太能成,倘若裹上饴糖面浆小火温炸,当个零嘴还不错。
于是趁着沈宓午睡,他便唤了御膳房的膳使前来承明殿开火,还去看了两眼做法和工序,乐在其中的很。
就是没想到闻钦那混吃等死的蠢货,居然会突然上门来,还胆大包天挪去内室盯着睡着的沈宓瞧。
如今闻钦皇帝的身份搁那摆着,明面上他不好教宫人阻拦,加上这小子先前没事都窝在自己殿里,极少来这,才教他这回大意。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也让闻濯觉得,再继续留在宫中恐怕不太方便。
回京伊始,他原本是打着住沈宓住过的寝殿的念头,才在承明殿里落了脚,可如今他要是想将沈宓留在身边,就难保旁的人来觊觎。
方才闻钦的眼神,他瞧得清清楚楚,那里头的旖旎名目,就差摔他脸上了。
这会儿一想起来便觉得要疯,他满心如麻,非要不识趣地掰着沈宓的脑袋看,惹得沈宓踹他膝盖,骂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