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儿,我去送送卿鸢,片刻便回。”淇奧的眼神不置可否,他平静地点了点头,便自行翻看起了桌案上的书卷,随意的依靠在叶倾城的紫檀座椅上,不去注视离去的两人。
‘哎呀,好不容易发生点好玩的事,怎么这么块就结束了!’灵硕不无失望的在淇奧耳边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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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叶倾绝与卿鸢缠缠绵绵的话完别,回到了书房,那边卿鸢被贴身的丫鬟柳儿扶着往自己的别院走去,“主子,怎么样?”柳儿体己的问道。
“我看着这两人没什么猫腻,应当就是妹妹。”卿鸢说的心满意足,她想起来刚刚叶倾绝对自己那般温柔的神色,和往日他见自己时的态度一样让人暖心。“只是,”卿鸢欲言又止。
柳儿看她吞吐追问过去:“夫人,只是怎样?”
“只是那小儿似有不同,与昨日在前厅的放荡模样大为不同,见到我极有分寸,神色里甚是端庄。”简直与昨天酒席上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哦?”柳儿急切道“那小童怎么称得上端庄二字!,夫人,也就是您心善才说他好话!”昨日在酒席上,柳儿就伺候在一边,那小儿是什么做派她都看在了眼里。
卿鸢打住柳儿的吵嚷:“不是我说她好话,是果真像是换了一个人,见到食盒并不贪嘴,与倾绝之间也恰当多了,两个人不知在一同翻阅什么,专注的很,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古卷,可都是要有些素养功底才能看得懂的呢。”
“那是柳儿以为错了,还是夫人明眼,可城主是在看什么呀,如此高深,您讲给柳儿听听,也好叫柳儿懂懂。”柳儿立马附和主子卿鸢,她知道卿鸢是郡主出身,一直到现在都是喜书好卷的。
卿鸢闻言果真语气颇有得意:“像是‘方略’和‘典制’一类的,都是上古流传至今的韬略奇书,讲了你也听不懂”。
“柳儿愚钝,只会伺候好夫人,其他的却是不知。”柳儿回的圆滑极了。
也的确讨了卿鸢欢心:“你呀,就是这张嘴,真甜!”卿鸢看看柳儿,笑的真心又欢畅。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已经走过来了人。
“姐姐,这么好的心情!”来人兀的对她打起了招呼。原来是老幺粉意,这妖女仗着自己是新欢,素来狂傲,不将礼数放在眼里,见了大夫人卿鸢,连福都不福,迎面走的极近,才打了个不知是亲近还是无礼的招呼。
卿鸢向来不喜欢她。“粉意妹妹,”她扫视了打扮的妖媚招展的粉意一眼“粉意妹妹穿的这般隆重,可是要去找城主?真是不巧啊,倾绝刚说想要清净些,怕是不便招呼姐妹们。”
粉意本是心思里笑意莹莹的,可她听着这卿鸢的话,火气不自觉的就上来了,谁叫她直爽呢,不高兴压也压不住!她扯扯发梢,瞬间的变了语气:“你自己见不到城主,怎么还不叫别人去找!”
真是好没有教养,卿鸢内心暗骂,嘴上却保持着风度:“妹妹说笑了,倾绝吃过食盒又忙着看书呢,他告诉我不叫姐妹们过去,我这边还没通知到呢,你去我也不拦你,可粉意妹妹要是再被轰出来,那真是在叶家再也没有颜面了!”粉意前一日的事情,早就笑话一般的传开了,温和的在她心上剜刀子,卿鸢清秀而粉莹的闺秀面貌笑的温文。
“你!你个。。。。。。”粉意被激怒扬起胳膊就准备放狠话。
“怎么回事!”一个叫人惊觉的声音喝了出来,叶倾绝不知为何出现在两人身后。他和淇奧在书房刚恢复了工作,就有下人过来通报说看见两位夫人在来书房的路上吵了起来,他原本思考的正在兴头上,可这一通报打断了他原本的思路,于是急忙的赶了过来。
粉意立马面向叶倾绝哭喊起来:“城主,你可得替粉意做主啊!”她急得抹泪又跺脚。
灵硕的脑袋从叶倾绝身后探出来。一听说有女人掐架的戏码可以看,她就开始在淇奧耳边叫唤要去看,可毕竟淇奧是不喜这样的戏码的,他原本只打算等在书房里,但若躲在书房听灵硕轰炸,和跟过来又有什么区别?淇奧索性把躯壳交给她让她跟着过来了。
眼前的剑拔弩张叫人顾不上理她,她也乐得安静的看戏。
叶倾城询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安慰了两人几句,叫她们都平定了下来,又提出了一条规矩——只要他叶倾绝在书房,任何夫人都不许进去找他。
“可粉意不就不能给您送夜宵去了吗?大夫人都送了!”粉意说的委屈极了。
唉!叶倾绝在内心发出轻叹:“去,可以,但书房的门,半步也不许踏进去,也不能在外面喊我,吃食交给小厮,回去便可以,谁在意我叶某,心意当然要领下!”他看了看卿鸢又看了看粉意,扶住两人的肩膀,恩惠均施。
平息了闹剧,也立下了规矩,接下来该清净了吧。叶倾绝目送着卿鸢和粉意的离开,麻乱的心情很快的消逝掉了。
“是有多无聊才会搜罗来这么些女人”‘灵硕’看着他的背影开口,“还不如早先答应了我自在些。”淇奧所说之事已经过去好久了,他曾经邀叶倾绝留在海璃作宰相,以叶倾绝的学识谋略,绝对是可以执掌乾坤之人。
叶倾绝转过身来冲着‘灵硕’灿烂的笑了:“无聊之人本就该做些无聊之事,还不快回去,无聊的事,咱还没有做完。”
叶倾城这般轻松,淇奧与他一对视,也倏忽的笑了。
这两个人,果真微妙,灵硕嘟囔着,尽是讲些些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