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得知他如此苦读,如此专心致志,就赶快去看望他。苏曼殊将自己的一摞诗歌习作拿给他看。章太炎读着这摞诗作,不住地点头称赞。最后章太炎说:“曼殊,按你的天分、禀赋和性情,与诗最接近。你的诗写得相当不错,你成功了!”
1907年的秋天,苏曼殊与章太炎准备结伴到印度朝圣,深造佛学,但因资金筹措不足,只好作罢。
1909年的夏天,苏曼殊在杭州时,收到一封匿名信,警告他不要再与叛徒刘师培夫妇沆瀣一气,否则将要得到可悲的下场。刘师培是苏曼殊在日本时结识的朋友,是同盟会的盟员。1908年他提议改组同盟会,被拒绝,随即变节。革命党人发现苏曼殊与刘师培关系密切,才对他发出警告。此事惊动了章太炎,立即为苏曼殊辩诬。他在辩诬书中称苏曼殊是“独行之士,从不流俗……凡委琐功利之事,视之蔑如也”,“元瑛可诬,乾坤或几乎息矣”。章太炎的辩诬为苏曼殊化解了革命党人的怀疑,免除了一个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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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寿所许,定当遵嘱”:李叔同与丰子恺
漫画大师丰子恺是浙江崇德县(今桐乡)人,原名丰仁,在浙江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国文老师给他取了个“子恺”的号,后来就以这个名字传世了。
丰子恺从小就聪颖好学,很小就显露出艺术天分。1914年他考入浙江第一师范学校,遇到了多才多艺的老师李叔同,使得他心灵里的艺术种子获得了萌发的雨露与土壤。
李叔同在浙江一师担任图画和音乐教师。他教学严格认真,注重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在教图画时,他不像以前的老师那样让学生照猫画虎地临摹画作,而是教给学生用炭笔画石膏模型素描或到野外写生。在李叔同的指导下,丰子恺绘画水平提高很快,深受老师赞许。李叔同建议他多学国外的绘画艺术,可是丰子恺在学校学的是英语,英语画刊在国内几乎没有。于是李叔同建议他学习日语:“日本画坛很活跃,出版的书籍、画报也很有水平,你要是想学日语,我可以教你。”在他的谆谆教诲下,丰子恺的日语水平提高很快,仅仅一年,就可以用日语对话了。
1918年春天,李叔同请来中国观光的几位日本画家,辅导丰子恺在西湖写生。这几位画家看出丰子恺的艺术天分,建议他到日本留学,深造绘画艺术。这一年的7月,李叔同决定出家了,在13日这天李叔同让丰子恺等三个得意门生,送他到虎跑定慧寺,从此成为弘一法师。这件事对丰子恺触动很大,恩师告别了红尘,今后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于是在1921年就东渡扶桑去学习绘画。一年后回国,和几个朋友到上海筹办立达中学。
1927年弘一法师云游上海,住在丰子恺的上海江湾寓所。他们商定合作绘制《护生画集》,丰子恺作画,弘一法师配诗,其创作动机是劝人行善,戒除杀机。在1929年弘一法师50岁生日前,丰子恺画了50幅画,由上海开明出版社出版了《护生画集》第一集,以祝贺弘一法师的50岁生日。1939年将近弘一法师60岁生日时,丰子恺正避居广西宜山。但他不忘恩师的嘱托,陆续绘出60幅画,出版了《续护生画集》,以庆祝恩师的60岁寿辰。正在泉州的李叔同为他的画题了偈,并给丰子恺写信说:“朽人70时,请仁者作护生画第三集,共70幅;80岁时作第四集,共80幅;90岁时作第五集,共90幅;百岁时作第六集,共百幅。护生画集功德于此圆满。”这本画集出版后的1942年,弘一法师在泉州圆寂。在此后的三十多年间,丰子恺不负恩师重托,于1949年、1960年、1965年和1973年先后完成了《护生画集》第三集到第六集的创作,终于在他逝世前绘制完《护生画集》的一百幅画。特别是第五集是在“*”时期,丰子恺以极其保密的方式绘制,终于兑现了自己对恩师“世寿所许,定当遵嘱”的诺言。1978年广恰法师将《护生画集》的手稿收集在一起付梓印行,遗憾的是丰子恺本人并没有看到这套画集,就驾鹤西游了!这套《护生画集》在1993年由深圳海天出版社正式出版,使得丰子恺50年的辛勤创作有了一个圆满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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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骂不相识:章太炎与黄侃
章太炎是国学大师,黄侃是他的门生。两人俱精通音韵,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尤其在音韵、文字和训诂方面学问精深,被誉为“乾嘉以来小学的集大成者”,世称“章黄二学”。
他们的相识完全出自偶然。1905年黄侃经湖广总督张之洞的推荐,进入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而当时的章太炎因在国内号召革命排满,剪掉辫子,遭到清政府的*而遁居日本,担任《民报》总编辑,并创办国学讲习所,传授国学。
黄侃到日本后,租住的公寓里住着好几位中国人。他向来孤傲自恃,轻易不与人交往,也不认识住在他楼下的章太炎。一天夜里,黄侃要解小便,他根本不去楼下的厕所,而是站在窗台上就地解决。章太炎喜欢在夜深人静时读书,突然窗外撒下一泡尿来,正值夏天,开着门窗,一股臊腥味扑鼻而来。他素来脾气火暴,以骂人闻名,被人称作“章疯子”。章太炎破口大骂,将楼上的撒尿人骂个狗血喷头。殊不知,黄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理亏,却不愿认错,反而不甘示弱,以国骂回击对方。双方骂了好几个回合,直到其他的住户出面相劝,才偃旗息鼓了。第二天,有个邻居告诉黄侃,昨夜跟他对骂的是国学大师章太炎。黄侃才觉得自己的唐突,便到楼下主动致歉。从此他们就“不骂不相识”成了朋友。时隔不久,黄侃的母亲患病,他想回国侍奉母病,就向章太炎请教回国后怎样学习国学。章太炎给他推荐了几位国学学者,黄侃都没有答应。章太炎见此,就说:“你要是不急于回国,我可以指导你。”话一出口,黄侃就给章太炎叩头,拜他为师,深造国学,后来成为章太炎门下最为得意的大弟子。
1915年冬,袁世凯筹谋称帝时;章太炎从日本回国后因反对袁世凯称帝,被软禁于东城钱粮胡同徐家宅院内。在北大教书的黄侃得知恩师被软禁,便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探视。见到章太炎生活寂寞,还以“问学”为借口,留下来伴宿。黄侃白天到北大教书,晚上则与老师谈论学问。直到几个月后,由于警察干预,不准客人来访,黄侃才不得不离开恩师。黄侃从袁世凯篡权复辟这个事件,进行反思,认为“革命功成,实由民气”。“民气发扬”,“是以国祚屡斩而不殊,民族屡危而复振”,而“存国故,植邦本,固种性”,乃是“报国自请之具”,因此他埋头国学,不再过问政治。
黄侃目中无人,恃才自重,但对恩师章太炎却特别尊敬。在与章太炎交往的二十多年间,始终是执弟子礼。对于当时的几位资深学者,他多有不恭,而对章太炎先生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偶尔有人背后议论章太炎先生,他就据理反驳,极力维护恩师的声誉。章太炎对黄侃的才华很器重,很认真地传授学识,提拔奖掖,认为黄侃是“举世罕与其匹”的学者。
黄侃闲暇时喜欢作诗,一旦成章就拿给章太炎,请求恩师指导。章太炎往往是给他写信点评。黄侃对老师的每封信都特别珍视,全都裱糊成册页珍藏。
每逢新年或章太炎的寿诞之日,黄侃都要到章家叩贺。在章太炎60大寿时,黄侃还专程从北平到上海为老师祝贺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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