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湖县今天非常热闹,街道两边站满了人,连店铺中的店家都放下生意跑到了门口。
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大家都站在路边把路给让了出来,然后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不停的看向路的那头。
哐!哐!
远处传来了锣声,众人便往前挤了挤,还喧哗起来,“来了,来了!”
锣声越来越近,就见一群人出现在街道上,吴仁药边走边敲着锣喊道:“县令大人英明神武,捉拿了陈家武馆的恶徒湖匪,现在还豆湖县一个安康世道。之前湖匪每年向大家收的银子,现在全部取消,再也不会出现,乡亲们只管安心过日子了。”
众人顿时一阵喧哗,竟然不用再交那些银子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那陈家武馆收的银子可多了,比正常交的税银都多,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连这收税都是陈家武馆的来收,人人都知道县衙早就被架空了。
而陈家武馆就是另外一个县衙,有事只管找他们,花银子就能够搞定。
在心里头算了算,大部份生意人都觉得,按朝廷的税金交下来,可以省下不少银子的。只不过金宝赌坊的人怎么也被抓了,他们虽然也是陈家的人,可平时也向武馆交税啊!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声,“好!”顿时周围的人便跟着喊了起来,“青天大老爷!”
庄柔回过头看了眼身后,金宝赌坊的打手都让她打得半死,陈元和几个得力助手更是被打得不省人事,满身血污的躺在一辆板车上。而推拉板车的是也是一群打手,只是伤得要轻些,鼻青脸肿走路一拐拐的。
金宝赌坊中的打手全在这里了,就连账房的人也用绳子绑了,跟在板车旁边低着头默默的跟着。
而牛大勇像头大象似的,跟在后面一摇一摆的走着,盯着不让任何一个跑了。
想了想,庄柔便抬手对周围喊道:“各位乡村们,虽然这些人欺行霸市是本地的一害。但是大家要省点鸡蛋和菜叶,不要乱砸啊!我们是不会抓你们的,可大家也得淡定些。”
她的话音落下,街边站着的百姓却没有一个人,像她想象中那样听了话后就开始扔鸡蛋。四周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着她,显得非常的尴尬。
就在这时,吴仁药便喊了起来,“从今天开始,县衙只收定安税,比湖匪们收的少两成,用来修缮县衙和招募杂役,维护县城中的治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刚才的话。
吴仁药又狠狠敲了一下锣喊道:“这金宝赌坊就是不肯交税,还动手抗法,所以被全部捉拿归案的!”
“打他们!”围观的人顿时怒吼,操起手中的东西就扔了出去,现在哪里去找什么鸡蛋,自然是什么在手扔什么。
东西并不是冲着金宝赌坊的人去,而是对着庄柔他们,把对陈家武馆的仇意全转移到了应捕的身上,这些贪官污吏果然都不是好人。
庄柔偏头让过一个扔过来饼子,抽出铁棍狠狠得对着身边的板车就是一打,只听轰的一声那板车顿时全碎了,连带着上面躺着的人全摔在了地上。
“碰我们一下,就是谋杀公差妨碍办案,全部抓走。”她冷冷得扫视着四周的百姓,配上刚才在赌坊中抓人时染得满衣都是的鲜血,扔东西的百姓全不敢动了。
“以前这里没规矩,现在已经不同了,全部给我听清楚,豆湖县衙已经有县令,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无人管的情况。丑话说在这里,如果你们遵纪守法,那我们也会爱民如子。”
庄柔突然厉声喝道:“这里有什么热闹可看的,滚!没事就自觉去县衙交税去,别等着我们找上门去!”
沿街的百姓顿时跑的跑,躲的躲,顿时整条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摆摊的有些摊都没敢收,扔在那就跑了个没影。
还以为他们会拿东西扔金宝赌坊的人,却没想到他们这么蠢,听到吴仁药的话,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这边,真是些没药救的蠢货!
她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板车,便没好气的说:“愣着干嘛,还不把他们全部抬起来,一个个都没用,随便打一下就动不了!”
金宝赌坊的打手苦着脸,板车已经坏了,便把破木板捡起来,把重伤的人放上去抬起来往衙门走去。那吴仁药就是一直敲锣高喊,重复着刚才的话,听得藏起来的众百姓直摇头。
这刚赶走一群饿狼,又来了头猛虎,官差可是能光明正大治罪,那陈家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算还得装个样子。看来这豆湖县,以后不会太平了。
庄柔他们把人都带回来,在县衙门口便遇到了林来财他们一行人,正相互扶着看李中新叫了几人过来,正把一口棺材抬出来,要放到门口的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