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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3页)

富农的儿女们 第八章(3)

秀忠还是担心地说:“等入上党,让人查出来,给个处分,那就身败名裂,恐怕在公社里都没法混了。”

彩云埋怨秀忠:“你一个大男人,前怕狼,后怕虎,难以成大事。”

街上飘来一曲《光棍哭妻》的小调,声音低沉呜咽。秀忠熟悉唱小调的男人,跟他家是一个生产队的,媳妇死了快一年了,留下一个刚断奶的孩子,想到那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心情就有些沉重。

夜安静下来,劳累一天的庄稼人开始进入梦乡。永水悄悄地开开门,先把头探出门外,听街上没有动静,才像贼一样,顺着墙根躲躲闪闪地朝工作组住的民房靠近。上级每次派下来的工作组,都是住五保户留下的那处民房里,大队为他们单独起火做饭。

永水的感冒昨天就好了,今日干了一天农活。白天,在街上碰见根深,根深装得像没事的人一样,正跟别人说笑。看见根深永水就想到父亲,父亲被大队关了两天,晚上睡在小黑屋潮湿的地上挺遭罪,家人每天还要送三顿饭,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说不准,真是让父亲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根深倒是在外面逍遥自在,越想越让人生气。你周根深办了缺理的事,自己不去自首,让我父亲替你受罪,简直太不公平了,觉得不该咽下这口气,回到家也没跟母亲和哥哥商量,就给工作组写了一封匿名信,信里写了根深拿走药瓶子的经过,白天怕被人发觉,就等到这夜晚送出去。

永水来到工作组住的民房门口,没有马上把信塞进去,而是装得像过路的一样走过去,看四周没有动静,才又走回来,匆匆地把信塞进大门里面,赶紧地离开了,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太阳又一次升了起来,村人们跟往常没感觉出有什么两样,队长照常敲钟,社员们照常下地,早晨时间短,社员们都在村庄附近干些零散活。根深和社员们一起掘菜园子,一抬头,看两个持枪的民兵走过来,心里有些发毛,难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个民兵来到跟前,对根深说:“跟我们到大队里走一趟!”

根深把铁锨交给根来,然后跟着两个民兵走了。

阎铁山家的猪死了,根深解了心头之恨。工作组来了以后,召开社员大会也好,每天晚上办学习班也好,他心里很是坦然,全村那么多人跟阎铁山有过节,根本不相信会找到他的头上,就是找到头上,没抓到把柄,死不承认,工作组恐怕是一点辙都没有。自从郑万僧被关起来,他的心常被一种感情煎熬着。郑万僧是他尊敬的一个长辈,因为没有说出农药瓶子的去向才被关起来。也许看见他拿走农药,根本不想说出来;也许是根本没看见,也就不想乱说。不论是哪种情况,反正郑万僧关在小黑屋里受罪,心里就觉得不是个滋味。事情是他做的,受罪的就应该是他,有罪让别人去替自己受,那不是大丈夫的所为。一次次地想去大队里自首,可又缺少勇气和行动,总是往好的方面去想,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现在大队派人来找他,也许是万僧大叔在小黑屋里熬不住,把看见他拿农药的事说了,那也不该怪罪他,怪只能是怪自己。

工作组和支部班子成员都聚集在大队办公室里,每天早晨,除了看家的,没特殊情况,干部们很少去大队,愿意到各队转转就转转,不转也照样拿工分。今天早晨,一名工作队员起来开门,发现扔在地上的一封信,忙捡了起来,赶紧回到屋里交给甄槐通。甄槐通从被窝里噌地爬起来,看完匿名信,立刻喜出望外。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赶紧吩咐手下的队员先通知阎铁山,然后穿上衣服到了大队。阎铁山看完匿名信,马上召集大队的全体干部,然后派了两个民兵到干活的园子里去叫根深。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富农的儿女们 第八章(4)

根深被两个民兵押着走进办公室。

甄槐通神色威严,开始审问根深:“知道为什么把你叫来吗?”

根深说:“知道。”

甄槐通问:“为什么?”

根深说:“你们放了万僧大叔,毒死猪的事跟他无关。是汉子做的是汉子当,猪是我毒死的。”根深用仇恨的目光望了阎铁山一眼,然后对甄槐通说:“我恨阎铁山,恨得咬牙切齿,才想出报复他的这一办法,以解心头之恨。”

甄槐通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周根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招供了。

阎铁山冷冷地望着根深,从心里不得不佩服他是条汉子。

周银祥一看根深不打自招,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气得火冒三丈,上前就给了根深两个大嘴巴:“我打你这个不懂人事的,你说说,你铁山叔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民兵连长马上制止了周银祥的过激行为。

周银祥命令根深:“还不给你铁山叔赔礼道歉?”

根深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根本不理周银祥的茬。

阎铁山不满地对周银祥说:“这里不是教训你侄子的地方,一切听从工作组的处理。”

甄槐通对根深说:“既然你全部招供,这也怨不得我们,等候着上级来处理。”然后命令两个民兵放了郑万僧,把周根深先关押起来。

两个民兵从小黑屋里先放了郑万僧,然后又把周根深关了进去。

郑万僧搬着被窝卷走出来,望着蓝蓝的天,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心情并不感到愉快。在小黑屋里呆了三天,就像呆了三个月一样漫长。每天吃凉饭不在乎,夜里睡在地上也无所谓。对于他一个阅尽沧桑的庄稼人来说,经历了闹日本鬼子,闹大水逃难,赶上瓜菜代的年景,跑口外倒腾过买卖,挖过河,打过堤……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罪没受过?吃苦受罪不怕,最怕的是闲在下来。平时没有特殊情况,他一天工也没耽误过,除了挣工分以外,家里的挑水积肥拾掇打扫等零散活总是安排得满满当当,一闲下来浑身就不自在。三天时间,甄槐通只提审了他两次,负责看管的民兵每天允许出来大小便,说心里话,一个小时也不想在那里多呆,可为了根深的一辈子,觉得再呆十天半月的也能忍受。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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