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一出生,我们学校就把他的名字记录在案——」
「谁替他注册的呢?他的父母?」】
好吧,哈利心里默默吐槽,碰到这样精明的监护人,确实是难度不小。
“这麻瓜的问题快要跟你一样多了,波特。”德拉科脸上写着嫌弃。
“对未知的警觉并没有错,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扫了德拉科一眼,他立刻就闭嘴了。
【毫无疑问,科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让人感到有些头疼的女人。邓布利多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哈利看见他从天鹅绒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同时又从科尔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给。」邓布利多说着把那张纸递给了她,一边挥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这个就全清楚了。」
科尔夫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又专注起来,她对着那张空白的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是完全符合程序的。」她平静地说,把纸还给了邓布利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两只玻璃杯上,那些东西几秒钟前肯定不在那儿。】
难度又降下来了,哈利扶额,毕竟还有什么事能难倒邓布利多呢。
“这种程度的魔法不会在麻瓜面前犯禁吗?”罗恩的表情显得很困惑。
这次麦格回答了他,“为了让每个孩子妥善入校,短暂使用魔法是被允许的,”
【「嗯——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吗?」她用一种特别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不是个新手。她把两个人的杯子斟得满满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饰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邓布利多立刻趁热打铁。】
“您真的是攻心大师,先生!”弗雷德竖起大拇指,邓布利多歪着头举了下酒杯以示接受赞誉。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
可以说,空间里的成年人基本都在等着这一问,穆迪放下了手杖让自己上半身前倾;小天狼星一改刚才懒散的姿态,双手撑在桌上,这姿势对于他来说称得上正襟危坐了;就连斯内普的目光中也难得透出些许正色。
【「没错,」科尔夫人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当时刚来这里工作。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个天气恶劣的夜晚。那个姑娘,年纪比我当时大不了多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门的台阶。咳,这种事儿我们经历得多了。我们把她搀了进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生下了孩子。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她就死了。」】
不只是谁叹了口气,韦斯莱夫人和麦格教授的眼神中都透出些许怜悯。
【科尔夫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临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邓布利多问道,「比如,关于那男孩的父亲?」
「是啊,她说过。」科尔夫人手里端着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热心的听众,这显然使她来了兴致。
「我记得她对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说老实话,她这么希望是对的,因为她本人长得并不怎么样——然后,她告诉我,孩子随他父亲叫汤姆,中间的名字随她自己的父亲叫马沃罗——是啊,我知道,这名字真古怪,对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马戏团里的人——她又说那男孩的姓是里德尔。然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很快就死了。】
“她只来得及给他留下名字,”哈利的声音很小,但卢平选择停下来听他说,“可伏地魔一直都以那个名字为耻,他也许从没想过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小天狼星把手放上哈利的肩膀,“你不能指望一个天生没道德感的人懂得母亲的意义,哈利。”
“梅洛普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个孩子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魔头,”罗恩搭上哈利的另一边肩膀,“不然就直接给他起名demon不是更好。”
乔治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你这样会让我脑补他长出蝙蝠翅膀的。”
“换个天使翅膀怎么样,就叫angel,”弗雷德笑得前仰后合,“还带有一点对前路的美好向往,没准神秘人就此改邪归正了也说不定。”
“这样伏地魔就玩不成排列组合游戏了,”哈利也情不自禁咧开嘴,“想不出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会影响他招兵买马的。”
【「后来,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字,那可怜的姑娘似乎把这看得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汤姆、马沃罗或里德尔家的人来找他,也不见他有任何亲戚,所以他就留在了孤儿院里,一直到今天。」
科尔夫人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杜松子酒。她的颧骨上泛起两团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古怪的孩子。」
「是啊,」邓布利多说,「我也猜到了。」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古怪,几乎从来不哭。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变得很……怪异。」】
“这对我们倒是很正常,”金斯莱插了句嘴,“巫师小孩除了哑炮,哪有不怪异的。”
【「怪异,哪方面怪异呢?」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是这样,他——」
科尔夫人突然顿住口,她越过杜松子酒杯朝邓布利多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一点儿也不恍惚或糊涂。
「他肯定可以到你们学校去念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