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兄在开战前就吩咐近卫寻来了北地首领的画像,还送过密信到北地?”
时南絮照旧将手里的汤药尽数浇在了院中一株生长在角落的山茶花土下,听完萧北尘近侍的话后问了一句。
站在时南絮身边负责她安危的近侍闻言,答道:“回殿下,正是。。。。。。。”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多嘴了,“殿下,这些药都是皇上吩咐晏太医为您修养身体熬的。。。到底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手中的玉碗已经空了,时南絮搁置在了忆画端着的托盘当中,秀眉微蹙,“我知晓,我只是不喜欢苦的药。”
“你不必告诉皇兄此事。”
而且喝这些药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她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就像树枯萎前焕发着残余的生机。
更何况安庆帝在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频繁地喝过补药吃过药膳。
如果近侍所言是真的话,那估计是萧北尘查到了胡姬同那北燕国首领的关系,还联通了他舅舅,消磨了德妃背后周家的军权,借投降之事灭其威信。
还收归了自己囊中,宋将军就是他的心腹。
近侍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了。
陛下说到底还是心急了,安柔郡主的身体不急于一时。
“陆大人在大理寺狱中可还安好?”
此时已是临近暮春之际,山茶花都是大朵大朵地落下,青石砖地面都被娇嫩淡粉的花瓣给铺满了,时南絮托起了一朵落在地面上的山茶,淡淡地问道。
这株山茶花是萧北尘特地为她从落尘轩移植过来,名为花姬白,通体如雪透亮,开得花瓣也是极其匀称。
暮春开得繁盛的山茶花旁,伶立着一个身姿袅娜的身影,身穿雪青色穿金蝶百花裙,通身气息矜贵柔和,似那古画卷中的神女。
近侍一时间竟是有些看愣了,意识到自己居然做出这般有违规矩的行径,忙低下头道:“陆大人知晓殿下未曾将那白玉兰发簪丢弃后,已是振作了许多,近些时日都有好好用饭食。”
那就好。
时南絮真心觉得这剧情里的两个主角可真是不够听话的,让她头疼不已,一个想尽办法给自己补身体,一个想尽办法激怒萧北尘作死。
而且萧北尘是最为狡猾的,他总喜欢问自己喜不喜欢他的服侍,让时南絮在山尖徘徊的意识无法沉下,时而还能瞥见他唇角噙着的浅淡笑意。
不似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倒像是狐妖。
也不会横冲直撞,让人觉得尚可承接,只是常常在她耳畔念着些不着调的东西。
譬如昔日凤梧宫中他瞧过的话本子,那些混账话也是信手拈来。
说怕是如何也离不开了,还有什么当真如那话本子所言怎得入也不会腻味。
低沉温润的嗓音似是羽毛般,拂过时南絮的耳垂,让她呜咽着捂住了脸,不肯再听。
有时候萧北尘那张脸凑近来吻她时,着实是会让时南絮感慨美色误人。
他可以说继承了安庆帝和胡姬所有俊美之处,若白玉般俊朗的脸染上薄薄的一层汗,勾人心魂的精致漂亮。
打住,不可再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