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捏不准师父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但也无法再过多解释,源力的事情,对于没有参源的人来说实在是很难说明白。
我对着师父恭敬行礼辞别,在离开地煞之前,我找地煞族长仔细说了师父的情况,要他暗中多注意一些,现在的我要收纳师父体内的源力并不是难事,但由于我的源识捕捉不到它,就只能把我自己的源力放出去直接吞掉对方,然而这显然不是师父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不得不想些其他办法,比如说找些这里极少见的特殊药材做辅——
莹慷草,草种由西陆引入草种,仅在破云峰山腰处种植成功,是玄灵宫以及后来的圣门所独占的修元药物必需药草,我曾今从卓浪的手中得到过一片莹慷草的草叶,多少了解些莹慷草的特性,如果有莹慷草做饵,要捕捉到师父体内四处横行的天石源力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草在幽国之外极其少见,但作为一国的都城,要再汲水城中找一两株莹慷草也并不是不可能,地煞族长知道师父的情况后就告诉我,曾有商人向漳国公敬献过两株莹慷草,所以我离开地煞族后就先直返晏承府中,无论是确认阿福此来的目的,还是找蓝河他们确认国主宫中莹慷草的所在,对我来说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祈这个大患已除的缘故,晏承府上的戒备比以前要松懈了许多,我轻松摸到棪鬼住所时,棪鬼还在沉睡中,我上前轻轻拍了拍棪鬼的脸颊,棪鬼迷迷糊糊侧了侧脸又继续呼呼大睡,我不由想起了以前不打招呼在他睡觉时近身结果差点儿被割喉咙的事,又在他脸上重拍了两下,棪鬼这才猛然睁眼撤身,从枕头下摸出了没套皮套的匕首对着我全神戒备。
我笑着说道:“是因为没了鬼阁阁主给你的修为吗?我拍你脸都拍了四下你才醒,要是真的是来杀你的人,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枕头下放匕首,被人夜潜进屋不喊人只小心戒备应对,作风还保持着杀手的样子,但已经没有一点儿杀手的身手和警觉了。 ”
棪鬼冷哼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放回枕头底下说:“只不过欠缺了点儿身手而已,其他方面可不会因为没了那点儿修为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否则我现在早被逐出汲水城凄凄惨惨的四处流浪了,还哪儿能在这承公子府中睡着沉香木床等你回来?”
我笑着坐到他床边说:“这是在抱怨我当初把你丢在晏祈府中独自离开吗?反正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凶险,我这么做也不算是很过分吧。 ”
棪鬼看着我忽然一笑问:“当初和你一同出府的两个晏祈死士现在哪儿去了?”
我脸色略僵了僵,我曾经说过要将两个死士和同伴同葬,或是通知他们的同伴来收敛他们,却转瞬忘掉了他们的事情,原来自己一时愧疚所做的承诺竟然这么不可靠,我略显无力的反问棪鬼:“晏祈府上的那四百多死士都怎样了?”
棪鬼裹着被子斜倚床木,颇不在意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半个多月里你都干吗去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司储库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司储库
我没回话静静的等着棪鬼回答,他见我不做声就耸了下肩径自说道:“晏祈接到自己被废为庶民,遣送弧泸的圣旨后拒不接旨,反而当场命令自己手下的死士击杀传旨的人,却没想到晏承事先安排了人手在传旨的几个内侍身边,结果那几个内侍没被杀,死士们却被外面围府的禁卫闯进来杀了大半,大概只有十几人侥幸逃脱,这事传回国主耳朵里,漳国公当场就下令要赐死晏祈,还是骅卢将军出面说话才让漳国公收回成命,不过这么一来,晏祈可就永远也不会再有重返汲水的机会了。 ”
我轻叹口气,以晏祈那样刚暴的性子,落得这样的结局也并不稀奇,看来我只能找人把两位死士的尸体和他的同伴葬在一起了,挥去心中不安,我轻声问道:“那些死士的尸体是不是都扔在城北乱坟堆埋了?”
棪鬼奇怪的看着我说:“你老打听这些死士的事情干吗?那四百多死士的尸体原本是要由禁卫直接拉到城北乱坟冈的,可他们在动手之前却收到了国主的命令,漳国公要禁卫把晏祈府上的死者都就地掩埋,结果那四百多死士的尸体都被埋在了晏祈府中的花园里,一国之主为了这种事情专门下旨令还真是少见。 不过,按说宅葬死者是对宅主的诅咒,这么看来,国主虽然在骅卢劝阻之下收回了直接赐死晏祈的旨令,但却执意下令让禁卫做这样的事。 恐怕也是想向天下昭告他对大公子晏祈已经没了半点儿父子情分吧。 ”
“国主心中恐怕已经没有晏祈这个儿子了,”我话说地轻巧,心中却对自己所作所为生出几分厌恶,不由烦躁的匆匆扭转了话题,“阿福来这儿几天了?”
棪鬼忽然看着我笑的古怪,“阿福?名字喊的真够亲切的啊。 他来这儿七天了,天天向我打听你的下落。 他对你可关心的紧啊。 ”
我微微蹙眉问道:“他有没有说来找我做什么?”
棪鬼依旧诡异地笑着说:“他说是来找你报救命之恩,不过我看他的神色似乎没拿么简单啊。 那个头脑简单地家伙不管什么心思都直接写在脸上,半点儿掩饰都不会……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他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想着缠上你这样的人吧?正常的男人哪个敢找你这样的人做自己妻子。 ”
我冷哼一声,对棪鬼的调笑不理不睬,依旧就事问事:“救命之恩?我在都司救他的事他应该不知道啊,如果那之后他回到小隐村,凭着甘南王室对小隐村地控制。 他不可能知道都司发生的事情啊,”
棪鬼听了神色也逐渐凝肃起来,“小隐村的事情我从那个老不死那儿听过一些,如果阿福是从小隐村出来找你,那事情恐怕就没拿么简单了,大概是甘南王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他来了汲水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棪鬼很挫败的叹了口气说:“虽说我觉得这家伙来这儿的事可能不简单,应该仔细回想一下理出些头绪,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到啊。 那家伙了自打见了我之后三句话不离“小芋”两字,我现在只要见了他,满脑子就都是他喊你“小芋”的声音,简直像是吃了什么惑人神智的毒果一样。
我知道阿福对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却不得不考虑可能站在他身后利用他地人。 像是要争得棪鬼的意见一样,我把心中思虑都张口说了出来:“阿福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世上知道我行踪的人并不多。 他既然是甘南小隐村中的人,处在甘南监视之下,就更不可能知道我的所在,那是谁告诉他我在漳国的?”
我并没有把已经想到地答案说出来,棪鬼却在旁边接话了:“那大概就是甘南王室让人告诉他吧,让他来找你想必也是甘南王的意思,也不知道甘南那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我总觉得你不要搭理他比较好。 ”
我想了一下,这事还是在暗中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