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道,“原先我们都以为,老祖宗立下规矩不让村中男子结男妻,特别是不许村中男子为外人的男妻,是为了一口骨气。谁知,谁知是因为咱们村中的男子,皆有生育能力。”
叶子君嘴巴长出一个大大的“o”字,指着自己又指着慕晨,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锅,腾地跳起来,“我的天,钟叔你别告诉我我也能生啊,要命啊。”
“你……”钟叔目光落在叶子君平坦的小腹上,此事便是他今日不说,迟早也是会说的。这人都嫁了,提前知道总比突然怀了再想主意得好。
“你二人近日,可有感觉?”钟叔又问。
叶子君连忙拉着钟叔站起来,不让人说了,“钟叔天色这么晚了,快去歇息,今儿个肯定累坏了。明天我们不走,不慌着将所有的话都在今日说了。不慌,不慌。”
钟叔此刻却不干了,“你这孩子,正说到要紧上。这事儿钟叔得好好同你们说道说道,你以为你阿爹当年的身子是如何坏的?就是生你给生坏的!头一遭,谁都不知道会有这事儿,总归现在是有了经验的,万不可再重蹈覆辙,坏了身子才是。”这意思就是,该生还是得生,甭坏了身子就是了。
叶子君两眼一翻,命途到头了。
慕晨连忙将小媳妇儿扶在臂弯,语气带着急促,“小君,可是身子不适?”
“夫君啊,你媳妇儿我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钟叔立时给了叶子君一个爆栗子,“这话怎的能乱讲。晨小子,如今小叶子可是嫁于你了,如今话说开了,老头子我也直说,当年之事再离奇,那也不曾离奇在小叶子阿爹身上,不曾离奇在两个孩子身上。你若是此刻有了别样的心思,钟叔也是不肯的!”
他最怕的就是这孩子遇着不良人,为着这个,钟叔日子是越渐好了起来,人却消瘦了。
所幸在这么些日子的见证下,慕晨的人品如何钟叔也是有数的。
慕晨重重点头,“钟叔放心,小君于我,乃是命。”
钟叔人老了,也管不了那般多,如今诅咒也解开,日子在往好的方向走哩。
再则说,当年那些事捕风捉影,虽然处处都和叶子君家里扯不开关系,却又没有真凭实据,不然,岂会有今日的场面?
说了心里话,钟叔一身轻松,连瞌睡都睡得安稳了不少。
叶子君和慕晨心里挂念着事。
当年之事太离奇了,挠得两人心头痒痒的。可如今似乎只有王婆子对事情最为了解,毕竟只有她见过叶阿娘吸食活物的现场。
叶子君翻了个身,压在自家夫君身上,“夫君,要不我们去找王婆子问问吧。”啧,早知道今天就不将王婆子吓得这般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疯哦。
慕晨点头,“如今看来只有这个办法。小君,你当真一丝都想不起了吗?”按照年纪来算,他这小媳妇儿在事发时早就记事了,村中五六岁的孩子便能干农活了,没道理十几岁的小叶子能忘掉这么大的事儿呢。
“指不定是我阿娘用了什么法术,让我忘了哩。那么恐怖的事情,记着影响我身心健康。”叶子君胡诌说。
慕晨点头算是赞同了这个说法,他手轻轻拍在小媳妇儿后背上,新屋子里漫开一层淡淡的野花香味儿,是村里的小孩儿们送来的贺礼,让两位姐姐插在竹筒里摆在屋里作摆饰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