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有了个主意,一个射鸟的猎手总会学鸟叫。我对这个很在行,在我开枪之前我能在几英尺之内引诱它们。
我本来想表现得大胆一些,可话一说出口却颤抖起来。“山地激动鸟!”
我的嘴很干,但我还是勉强撅起了嘴,学起了鸟叫。
观众们寂静无声。
“草地鸣鸟!”说着,我又学起了草地鸣鸟的叫声。
观众们寂静无声。
“沼泽草鸡!”
观众们还是寂静无声,连稀稀拉拉的掌声都没有。
我心急火燎地一个劲想,可再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其他的鸟可以学了。那些观众或者是在等着听到更多的鸟叫,或者是指望我来个手倒立或是后空翻什么的。
这时观众的沉默突然让我恼火起来。我瞪着他们,用责备的口气说:“喂,鸟儿喜欢这个!”
观众们哄堂大笑!又是跺脚又是揉腰地笑个不停!
我匆忙跑了回来。观众们还在笑。海蒂拍拍我说:“我觉得你很勇敢。”
下一个表演者拿着一种鼓,他把鼓一边敲一边耍,等结束以后观众对他叫了起来:“鸟儿喜欢这个吗?”然后一阵大笑。
接着一个姑娘上来唱了首歌,唱完以后又有观众叫道:“鸟儿喜欢这个吗?”观众们又是一片大笑。
“你还真行。”海蒂说。
我开始意识到我一定有点自高自大了,再来一轮气泡酒我也不会退后。
可惜呀,生活中不常有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我仰头喝酒时我看见了!
一个新闻报道台!
这个平台位于观众上方,直伸到屋子里。那上边有三个记者,哦,我的天,还有一个有线电视摄影组!
海蒂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哦,”她说,耸了耸肩,“他们经常报道这家俱乐部。他们是猎奇天才,只是想找点新东西。他们也搞一些我们叫做‘充填时间’之类的东西,也是在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时候才用。”她笑笑又说,“我想这些记者呆在这儿就不用干活了!”
我刚才的兴致全没了。如果说“机构”厌恶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记者,比记者更甚的是带相机的记者!隆巴在这方面的观点很激烈,他的一句名言就是“受害者无权知道”。他的阴影好像迫近了。
这时,指定下一个表演者的光束又再一次照到了我们桌子上,海蒂把身子往后躲开了。赫勒碰了一下女伯爵的胳膊,两人站了起来。
他们轻快地走到舞场上,聚光灯很快转过来罩住了他们。
女伯爵伸出了一只手。在她的右边有一张供应桌,桌上放着高高的气泡酒瓶子,还散放着不少易碎的罐子,这些瓶瓶罐罐的下面铺着一块白色的闪光桌布。她走过去抓住桌布的一角手腕一用力,很技术地往回一抽。
桌布“唰”地一声被抽了出来,桌上的瓶子和罐子连晃都没晃!
观众们以为这就是节目了,只是轻轻地鼓了几下掌。
但这还不是表演的节目。女伯爵对乐队喊了声什么,两人又走到舞场中间。女伯爵把桌布在手中一扬:两个对角大概有一码长。她很快把桌布折起来,把一角放到赫勒嘴里让他咬着,又把另一角咬在自己的嘴里。他们两人的脸现在相距大约有6英寸。
乐队开始奏起了一支轻浮的、很有民间风格的曲调。赫勒和女伯爵把手背在身后,脚下走着复杂的步法开始跳起了舞。
“这是曼科的曼丘舞!”海蒂高兴地说。她拍着手,脸上现出小姑娘一样的快乐表情。“看,”她推了我一下,“这是曼科星的儿童民间舞蹈!他们两人都会跳!”
他们每个人都咬着桌布的一角很严格地迈着呈几何形状的步伐,时间节奏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一个乐曲小节最后,他们嘴里的桌布突然松开一折,现在两人的脸相距有一英尺。
海蒂好像有点看糊涂了。舞蹈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这不是曼科曼丘舞!”
确实不是。这是最基本的脚部战斗训练,只是节奏拿捏得像舞蹈罢了!我心里希望他们别跳得太好,现在那摄像机正对着他们紧着拍呢。我最不想赫勒被认出来,更别说克拉克女伯爵了!
观众这时鼓起掌来。我急得咬牙切齿,心里想,摔倒吧,演砸了吧,只是别让有线电视拍了去!
在一段音乐的结尾有一声爆响,他们又松开桌布的一折。现在他们依然咬着桌布,但相距已经有一码远了。
赫勒大概给了她一个信号,他们又头冲下倒立起来,转了半个圆圈,背对着背,嘴里依旧咬着桌布。他们就这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