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孟宴臣的心沉到了湖底。
盯着她肿胀的唇,他哑声开口,“昨天晚上你没——”
“那是昨天晚上。”
孟宴臣抿起嘴唇,失了声音。
他的眼神锁住她,不肯松手,半晌才开口,试图挽留:“吃完早饭再走吧。”
叶梦梦:“上午有课。”
“那我送你。”
“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这四个字勾起了孟宴臣心里那根刺,他蓦地红了眼,表情越来越慌张,“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
“跟我分手”几个字被他硬生生咽下。
他曾经拒绝她的告白,如今拒绝她的求欢。
叶梦梦作风干脆,说转身就转身,利落到他害怕,他害怕她提出分手。
但她没说分手,也没说生气,只是很平静地扯开他,说马上汇演,这段时间要排练,会很忙。
然后,毫无留恋地走了。
叶梦梦的表现让他惊惧不已,每隔十分钟发一条信息生怕自己再次被拉黑,但是叶梦梦没有拉黑他,同样的,也没有回复他。
一条也没有。
他放下手机,默默地去落地窗前收拾东西。
那些圣诞装饰很漂亮,他想留下来,反正家里空间大,也不占地方。
只是在收礼物盒的时候,他发现少了一个。他送的礼物,她送的礼物,都摆在这里,唯独那个盒子不见了。
那个装着安全套的盒子,不见了。
出了小区,叶梦梦从包里掏出一个礼品盒,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天寒地冻,她却欲火难捱,只能任由冷风冲撞,压制一身燥意。
第二天早晨上班时,孟宴臣发现那辆保时捷就停在车位上,他给叶梦梦发消息,还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心里难受得要死。
到公司后,他抱着一丝期盼,问叶梦梦周五要不要见面,对方很快回了一个字:“忙。”
那一刻,孟宴臣不知道是该庆幸她还愿意理会自己,还是心痛于她在找借口推脱。
可他只能装聋作哑,叮嘱她不要太过劳累。然而敲敲打打发了一堆话,叶梦梦却没有再回一句,安静到仿佛刚才只是他难过之下出现的幻觉。
很快到了周五,叶梦梦虽然没有来找孟宴臣,但付闻樱却打了一通电话叫他回家,并说她把许沁也叫了许沁,一家人好好吃一顿晚饭。
孟宴臣隐隐约约觉得,这顿饭可能不会太平,于是临走前,他到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了车上。
开饭前,照例是付闻樱的教育时间,一句轻描淡写的“瘦了”,就足以让许沁头低到桌子上。
搬去宋焰家住的这段时间,她确实过得没有以前如意,光是上班就迟到了两次,有刘副院长作内应,她在医院有点事就会被付闻樱知道得清清楚楚。
“沁沁,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许沁抠着桌沿,想起有一次骑车在医院门口碰到组里的护士,她们问她最近怎么不开车上班,那一刻,她承认感受到了窘迫。
但她却不认为是宋焰的错,反而是父母不理解自己、反对自己的爱情。
之前带她逛街也是,用金钱和阶级差异将人划分三六九等。她是贵宾,店长是服务生,而叶梦梦只是个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