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巍骂不过,动手扯吉祥面纱。
她旋身躲避之时,瞥见司南絮朝自己奔来。
烦得很,吉祥拧腰避开,裙摆纷飞间与裴砚舟四目相对。
思绪还游荡在天外,裴砚舟已抢先冲上前,手掌揽住她纤腰抱进怀里。
吉祥鬓边钗环勾住他盘扣,面纱拂过脸颊飘落,望着他的星眸晶莹剔透。
裴砚舟克制住方才悸动,垂眼看她雪颊染上唇脂印,一抹嫣色缀在心头。
他气息微沉,指腹温柔拭去她颊边那抹红。
“别怕,本官护着你。”
午后清风暖,裴砚舟那双眼静敛霜月,平白抹去她几分浮躁。
吉祥心口怦怦跳起来,反手蹭了蹭自己的脸,被他指腹碰过的地方烫得慌,像点燃几簇明火。
“谁、谁怕了?你再来晚点,他们都得横着抬出去!”
真奇怪,她浑身像泡在汤池里,热得冒汗。
吉祥推开他站稳了,两道柳眉拧成倒八字,先告郭巍的状。
“御史大夫老不正经,造谣我和大人有私情,你还不快参他一本!”
裴砚舟压下嘴角,盯着她腿脚瞧几眼,又把人拽到身后藏起来。
吉祥偷着乐,算这小子有良心,还怕她变回石头呢。
“哼,裴大人快把小相好领回去吧,少让她跑出来丢人现眼!”
“郭大人慎言!李穆私吞粮款陷害崔焕一案,本官尚有疑虑急需求证!”
“公事公办,你擅闯私宅成何体统……”
郭巍没好气地数落几句,周遭登时静下来。
裴砚舟可不是受欢迎的人,在座的大多数都跟他不对付,甚者还有私仇。
李穆栽他手里身败名裂,虽是罪有应得,但在官场上混迹已久,谁敢说自己手里干净。
司南絮眼神闪烁,云淡风轻地拱手寒暄。
“裴大人有要事相商,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司监正请便。”裴砚舟颔首致意,握住吉祥小手侧身让路。
司南絮走到吉祥面前假意道歉,却被她冷嗤拒之千里。
其他人编出各种理由离席,郭巍许诺改日宴请赔罪,满脸尴尬去送客。
裴砚舟默默看着司南絮背影。
他占卜凶器追查钟朔的下落,为何没察觉凶器上有李穆的气息?
吉祥觉得有人撑腰的感觉还不赖,不过这地方她待着憋闷,踮起脚小声道。
“大人,柔儿姑娘抓嫌犯去了,我也去掌个眼。”
“不可妄动,你到外面候着。”裴砚舟耳后微烫,佯装严肃吩咐下去,吉祥撇撇嘴不以为然走出去。
郭巍回来铁青着脸关上门,还没发难被裴砚舟先下一城。
“本官排了好长的队送贺礼,看那本名册囊括天下豪礼。郭大人借做寿以权谋私,嘴脸未免太难看。”
“裴砚舟,李穆不是被你抓到了吗!你不去呈状子结案,还有空跑来找老夫的晦气!”
“李穆犯下如此耸人听闻的恶行,郭大人非但不知反思,仍有闲心为自己大肆敛财,真叫本官开了眼界。”
裴砚舟仔细留意他神情变化,话锋一转。
“难道被李穆私吞的粮款,郭大人也曾分一杯羹?因此都察院包庇李穆陷害崔焕,致崔家人满门抄斩?”
“岂有此理,你竟敢无凭无据诬陷忠良!”
孽债!孽子这是讨债来的,不把他气死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