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柔失踪之后,司南絮再也没来过撷芳轩,对外宣称闭关修炼久未露面。
随后朝堂风波不断,郭巍被派出京城巡察岭南,乔睿行被罢官入狱,拔树寻根抓了一波贪官污吏。
“司南絮,好一个下流无耻之徒!”吉祥气得咬牙切齿,听祁渊的意思,那混账欺辱了她姐妹,还有可能将许婉柔占为己有。
“祁东家,既然你也怀疑柔儿失踪与司南絮有关,为何不去掀翻钦天监把人找出来呢?”
祁渊耐心解释:“吉县计稍安勿躁,祁某派人暗中搜查过钦天监,没有发现许婉柔的下落。你若不信,明日司南絮出关筹备花朝节法事,我可以送你去钦天监亲自查找。”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吉祥如坐针毡,裴砚舟温暖手掌覆上她手背,驱散了她心中焦灼。
许婉柔失踪疑云告一段落,祁渊真正有求于裴砚舟的另有其事。
“不知裴大人是否有所耳闻,父皇近日来与以往判若两人,祁某不敢有大逆不道的念头,但又放心不下父皇安危,能否请裴大人从旁留意?若有异样,祁某也好早寻对策!”
三皇子这话说的委婉,他怀疑德兴帝被人冒充,却又苦无证据。
倘若贸然提出质疑,那必将落个不孝罪名,但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位易主,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化为乌有。
裴砚舟明白他的心意:“花朝节那日,皇上也将出宫游园吗?”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机会接近德兴帝。
祁渊就欣赏他七窍玲珑,一点就通:“不错,花朝游园当天,父皇将携鞑靼使节乘坐御辇同游。届时祁某会给二位留好位置,以便裴大人与吉县计近观盛事。”
好嘛,一个花朝节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裴砚舟既要提防凶手作案,还得辨别德兴帝是真是假,再抽空瞥一眼当众做法的司南絮。
他连夜长出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啊。
祁渊事先为裴砚舟准备了一处宅子,说是闹中取静有人日夜看守,尽可安心歇息。
裴砚舟婉言谢绝,还是打算去住赵府尹安排的驿馆。他此行回京,该知道的人想必都知道了,住到哪儿都不可能躲清静。
“小祥子,我们上次单独散步,还是去岁中秋夜吧?”裴砚舟步入喧闹街头恍如隔世。
吉祥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无心张望街边的热闹:“话是没错,只是那时你怀疑我别有居心,还警告我离你远一些。”
后来两人关系亲近了,裴砚舟身后还有魏平等众多侍卫,也不算与她单独相处。
“那是我过去有眼无珠。”裴砚舟谴责自己张口就来,吉祥也没心情回应。
“对了,钟大哥呢,大人不是还要去聚贤楼见罗志远吗?”
裴砚舟回头看了眼愁眉不展的吉祥,淡然笑道:“不管他了,今晚,我只想陪着你。”
吉祥楞楞地看着他,反应过来裴砚舟怕自己难过,想陪她一起消解心事。
“没关系的,我知道柔儿平安无事,只要我不放弃,我们姐妹总会团聚的。”
吉祥无法形容心里微妙的感应,即使一时找不到人,也能确定许婉柔暂无性命之忧。她的气息并没有从世间消散,只是变得极其微弱,连她都无法清晰探知。
“柔儿说的没错,我和她是天生的好姐妹,她以前救过我,我不会让她孤零零地伤心落泪。”
那种揪心的酸楚滋味,从进京以来越发强烈,就像是许婉柔向她哭诉哀伤。
裴砚舟相信她们之间,有他察觉不到的感应:“明日我陪你去钦天监,若是你感应不到许婉柔,我们再去别处找她。”
一路上,裴砚舟的安慰让她内心安宁许多。
她知道许婉柔在等自己,那么坚强的姑娘怎会轻易认输,她们很快就能再相见。
吉祥打起精神跟裴砚舟讨论案情。
两人走到街口茶馆,看到路人围得水泄不通,纷纷踮起脚尖往里面打量。
紧挨着的酒楼商铺都是灯火通明,唯有这间茶馆熄了灯,还能吸引众多路人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