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褰帘而出,退至廊下。
门扇“砰”一声阂上,随随的衣带几乎应声而落。
棋笥翻了,哗然一声,玉子滚落一地,没人顾得上理会。
棋枰的边棱抵得后背生疼,随随忍不住漏出一声痛呼,随即便被修长指节堵住。指腹带着薄茧,摩蹭着,有些刺疼,又有些麻痒。
耳边是男人寒冷的声音:“疼?”
随随点点头。
“忍着。”男人语气淡淡,目中却隐隐有赤色,仿佛弄疼她是一件愉快的事。
泪光很快蒙住了她的双眼。
天地好似都被雨水浸透,被雨水灌满,被雨水淹没。
屋外的风雨渐渐停歇,屋内的风声雨势却愈演愈烈。
她咬着嘴唇,伏在他肩头无声地抽泣,眼泪像春夜的露水,洇湿他整齐完好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风涛一声怒吼,雨势陡然收歇。
随随几乎死了一回,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桓煊用火折点起一盏油灯,火光投下,光润肌肤如漫天霞光晖影,飞花点点,有种邪恶的艳丽凄靡。
他生出股莫名的满足感来。
随随缓过劲来,软绵绵地坐起身,开始整理衣衫。
桓煊道:“要回栖霞馆?”
随随点点头,她都快饿晕了,一下午没吃到点心,还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她现在只想回自己院子洗个澡,吃点热饭热菜。
桓煊道:“就在这里用膳吧。”
顿了顿,撇开视线:“省得来回走。”
随随雾蒙蒙的眼眸里满是惊愕,这是还没折腾够?
桓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归咎于这猎户女生得太好,每一处都甚合他心意,而且没有扭捏作态,没有欲拒还迎,与他契合得仿佛卯榫,令他一沾上便欲罢不能。
每次满足只能维持片刻,立即就想要更多。
他拿开她的手,将她下裳掀开看了一眼:“明日叫府里送点消肿化淤的药膏来。”
随随刚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又是一疼。
“今晚只好先忍着了。”桓煊勾了勾手指。
感觉到她陡然绷紧,换煊轻嗤了一声,缓缓抽手,撩起她中衣一角,慢条斯理地揩了揩手,乜她一眼:“你当孤是禽兽?”
禽兽也没有这样的,禽兽还知道饿呢,随随心道,但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不管桓煊是不是禽兽,他也是要吃饭的。
“穿好衣裳去堂中用膳。”
齐王殿下竟然会与个贫家女相对坐着用膳,这在一个月前都是不可想象的事。
一来他有洁癖,不喜欢与旁人一起用膳,总是能免则免,二来以随随的身份本来连侍膳都轮不上。
但男女间就是如此,肌肤相亲多了,便自然而然熟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