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的怒吼,让恭迎老爷回府的奴仆们吓了一大跳。
薛夫人赶来时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她的脸色骤变,将仆人们赶走之后上前,“这是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薛老将军气得双手颤抖,“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糊涂的话!”
薛夫人一怔,随即看向了薛远。
薛远咧嘴一笑,“老父亲,谁同你说了是女子了?”
薛老将军一怔。
薛远舒展着身形,想着一会儿会有哪几样家法,能不能护住背,“我的心上人是个男的,自然是无法给你生孙儿了。我看薛二就不错,你不是想要孙儿?让薛二生上十个八个,能养得起。”
薛将军沉沉地看着他,压抑着道:“你再说一遍。”
老将这样的神情,才是真真正正地升起了怒火。
薛夫人眼中含上了泪水,担忧地看着儿子。
上次薛老将军这么愤怒的时候,可是将薛二公子打了个半死。
薛远啧了一声。
他嘴上不急不缓道:“薛将军,我说最后一次,你要听好了。”
眼眸一抬,“我喜欢上一个男的,非他不可。除他以外的人,我举不起来。”
*
第二日,薛远果然没有进宫。
顾元白心中早已料到,但偶尔唤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喊道:“薛远。”
午时,田福生伺候圣上入睡,他欲言又止许久,终究还是低声说了,“圣上,前日晚上小的将御医送走时,回程后恰好遇上薛大人。小的在拐角处,听到了薛大人同御医们的几句对话。”
顾元白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嗯?”
“薛大人在问御医,”田福生难以启齿地压低声音,“您何时能行床事。”
他本以为圣上会皱眉,或是升起怒火,但圣上却出乎意料地勾了勾唇,问道:“御医怎么说?”
田福生一噎,乖乖道:“御医说半月之后便可行床事。”
“半个月啊,”顾元白哼笑一声,“朕记得了。”
田福生面容古怪,“薛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圣上这怎么都和薛大人心有灵犀了?
顾元白噗嗤笑出了声。
他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入了睡,等到醒来时,田福生却同他说,埋藏在薛府的人来报,说薛远昨日夜里被薛老将军用了家法,并已在祠堂中带伤被关了一整夜。
田福生话音刚落,顾元白就冷下脸。他的面色难看,眼底暗沉,田福生战战兢兢,“圣上?”
“备马,”半晌,顾元白冷冷道,“去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