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老板赵满金抄手倚着门框盯着对面的食之味,不同于自家店门前的门可罗雀,对面生意很兴旺。
过了饭时,对面依旧有食客上门,赵满金面色愈加阴沉。
店里小二,拿抹布不停东擦西抹装作很忙的样子,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自打食之味开业至今不到半个月时间,自家生意被抢了个光。
今日更差,一整天店里就来了一桌客,还是从对面过来的,皆因食之味生意火爆,饭点时还需排队叫号用餐。
赵满金看的心烦,袖子一甩回到店里,同掌柜耳语几声,然后扬长而去。
又隔几日,醉仙楼推出食之味同款火锅,勉强拉来几波食客,然味道不及对面好,食客吃上一回便不再来,生意依旧没有起色。
赵满金发了好大一顿火,等冷静下来,就动起了歪脑筋。
食之味老板是个年轻人,看着又面生,既然不是本地人,那便好解决,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这年轻人便是凤十八所变,不欲多生事端特意改变容貌换了性别。
这日晌午,食之味依旧客满座,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落座便把店里所有菜点了一遍。
这两人虽然打扮的人模狗样,还是掩盖不住痞气,东张西望还挤眉弄眼,一看就是憋着坏。
凤十八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枉等这许久,赵满金算是沉得住气的。
香气扑鼻的锅底上桌,各色涮菜也端了上来,两人尝过一口,便一口接一口,顾不得刚从锅里捞出来,烫的呲牙咧嘴还是停不下来。
很快一桌菜都见了底,两人心满意足住了筷,挤眉对视一笑,摸出一包药粉偷摸撒在茶里喝了下去。
“哎哟喂,”两个男人捂着肚子翻倒在地,“肚子痛死了,这菜不干净。”
大冬天,两人额头都生出冷汗,面色苍白,可见不是装出来的。
食客无不恐慌,纷纷放下筷子观看。
凤十八不急不慌放下账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大伙别慌,我会些岐黄之术。”
地上两个男人已经没了声响,凤十八诊过脉,佯装震惊:“死了,断气了。”
人群中的赵满金一脸不敢置信,他就是想吓唬一下食之味老板,可没想搞出人命。
衙门很快来人,把两具“尸体”带走,并勒令食之味暂停关门。
一时谣言纷纷,都在议论食之味吃死人的事。
赵满金吓个半死,生怕查到他头上,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两名“死者”的“家人”很快找上了门。
头发花白的婆子哭天喊地念着我的儿,哭哭啼啼闹死的妇人,尖声哭闹的孩子,一群弱小围在醉仙楼门前,引来一堆人围着观看。
赵满金被逼着走出来,强装镇定:“你们哭错了地方,人是在对面吃死的。”
妇人扑上去扯住他衣角:“就是你,我家男人说了,你许了他银子去对面闹事,药也是你给的,是你毒死了他,赔他命来。”
人群一阵轰动,哪想到还会有这内情,纷纷指着赵满金议论起来。
赵满金自然不肯认,又想着闹事人死了,反正也没了证据,便令店小二轰人走。
尽管如此,谣言却四起,哪还有人敢去醉仙楼。
赵满金又惧又怒,夜里竟做起噩梦,梦到一群人找他索命,惊呼着醒来,内衣都被汗湿。
还没等他平复过来,又有官差上门,命他前去问话,头重脚轻就出了门,一路上不断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镇衙前已经围着一圈人,依稀听到有人在说杀人犯。
他前脚刚跨过去,却猛的停下来,青天白日里居然看到那两名赖子冲他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