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时还有些茫然,似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待看清熟悉的卧室时,就想转头看原来放在床头柜的闹钟,眏入眼里的却是一篮新鲜得像是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果。
红得很均匀的苹果、个子差不多大的水蜜桃、每一条都是黄绿色的香蕉,还有每颗颗都像鸽蛋大的葡萄品相这么好的水果,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念头在华令宇的脑海里形成时,他突然脸色一变地盯着装水果的篮子。
紫红色藤条编成的果篮印象中只见过一次,放了几乎一年也还是保持原样的果篮那是三年前收到的一份年礼是她?
他瞳孔微缩,转头看周围。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此时,他还没有想起自己病倒晕迷的事来,挣扎着想起床去找人,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几下。
刚刚吃好早饭放下筷子的易函突然轻轻地笑了。看着对面认真安静吃着最后几口点心的华母,她决定晚一些再说话。
“啊,仙子您吃好了?”华母准备放下筷子时,才发现易函已经停了。
“叫我小函或者乐函都可以。”易函一抬手,桌上的东西都被收走,却多出一壶已泡好的热茶。
“妈?”很微弱的一声,华母却猛然缩回伸向茶杯的手,冲向卧室。
为了随时知道卧室里的情形,华母在厅里吃早饭时并未关上通往卧室的门。
“妈?我是怎么了?我怎么起不来?”华令宇问出来后却不等华母开口,急切地继续,“我听到小函的声音了,是不是她来了?”
“你中毒晕睡了一星期,昨晚才解。起不来就躺着,养养就没事了。”华母最关心的当然是儿子的身体。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暂时顾不上回答他后面那个问题。
“妈,小函她是不是来过?”华令宇却等不及地追问。只是问出来后,他的目光却已转向门口。这时候,华母是答不答,都不重要了。
小函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盈盈地倚着门框站在那里看进来。
“小函”华令宇一激动,突然一阵头晕,竟然被他挣扎得半起的身体突然倒回床上。“小函,不要走”他不得不闭上眼抵制晕眩,还不放弃地叫着。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床边的华母却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如遭雷击般停下想去扶儿子的动作。
易函的感知比普通人不知好多少,她当然也听到了。捧着热茶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坐在床边,然后伸手拉起他的手探脉博。
华令宇却反手抓住她的手。
得,有这力气有这动作,怎么看也不像还在危险期里。易函想抽回自己的手,华令宇却不放。
“小函”晕眩过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叫出来的声音居然有些像撒娇易函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那边刚回过神来的华母也是很冒烟,她左看看右看看,小心地问易函:“华儿是不是没事了?”
“是的。现在只等修养好身体就行了。”易函答完后,就见华母马上站起来。
“我去告诉他爸爸这个消息”然后转身出了门。
怎么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一样?易函惊讶地看着她快速消失在门外,耸了耸肩。也许,人家是想快点和丈夫分享好消息吧。
“小函,我起不来”华令宇的语气还是很爱娇。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你昏了那么久,昨晚才解的毒,起不来很正常。”
“五年了你才来看我”他不再爱娇,却变成控诉的语气,“我想去看你,你也不让”
从他写的信里,她就知道这人对她的感觉很怪,但看多了似乎也慢慢接受。可是现在真正对话时,却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我们只不过见过一次而已,没有什么交情吧?”好吧,为了以后心脏能够不被打击,索性这次把原因弄清楚好了。
“怎么会没有?”华令宇又激动起来,竟岔了气,咳得厉害。
“有什么关系?”易函小心地问。
'笨主人'小黑蛇易魂律哈哈笑起来。
'说清楚,我怎么笨了?'易函皱眉。
有别人在时,他们当然不会出声对话,是用意念沟通。
'魂律这次说得没错,主人真是太笨了'沐儿也跟着起哄。
华令宇好不容易把气顺了,紧握着易函的手不放松:“小函是华令宇的主人。”他的语气配上他的话语,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宇儿已经很努力学好了,主人却还是不理宇儿”
“噗”易函喷了,“我、我、我什么时候收的你?”
不怪她语无伦次,实在这个原因是她从来没想过的意念沟通只用一瞬间,在魂律和沐儿好奇的时候,她把和华令宇认识的经过告诉他们。
“主人,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沐儿很高兴易函多个小弟,“你那次哪里是精神攻击?根本就是精神烙印”
“谁?谁在说话?”华令宇听到声音,转头看四周,却只见易函一人。可那决不是她的声音。
“是我啦!”沐儿从空间里跳出来,“我是主人的灵宠,我是神器哦以后要叫我沐儿姐姐”
华令宇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在他床上连蹦带跳叫嚷的七岁小女娃说要自己叫她姐姐?他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把目光转向易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