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好戏,恋红同样感受到它们的愉悦,她开心地跑到花丛里忘我地与蝴蝶追嬉着,快乐旋转着。如此美景佳人,使人不禁怀疑是否来到天界的琼瑶仙池。
一身白色罗衫的冷恋红看来如此飘逸,如果有人说她是仙女坠入凡尘,绝对无人会怀疑。蝶儿似有意在花丛中和恋红展开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忽高忽低,一时停在紫色的花簇上,一时落在红色的花朵旁,一时又传过树荫,降落到阳光地带,恋红的心情也跟它们飞扬起来,什么烦恼都已忘怀。
不知何时花园内已经多了一个人,来人的那双黑眸中溢满了柔情,凝视着花草中翩翩飞舞的人儿,那样专注,那样深情。到底有多深?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他不会在听见她嫁人的消息时心痛得滴血,如同失去灵魂支柱般。
“庄主……”绿丫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向带着半边银面具的他行礼,庄主什么时候来的。
“不要打扰她,你去做别的事情吧!”阻止绿丫要说的话语,让她离开。他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她。
“是。”绿丫一脸惊讶,庄主从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过话,还如此的平易近人。当然,她不会傻到以为庄主对她有意!一定是因为恋红的原故,他们好相配啊,同样的优秀,同样的能吸引众人的目光。绿丫悄悄地离开了花园。
注视着前方的人儿,利眸中的情意赤裸裸地坦露,他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如果时间就此打住,让他一辈子能这样望着,他也愿意。
忽地恋红停止了嬉戏,因为她感受到了背后灼热的目光,旋过身来发现绿丫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有昨夜的那个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红鹰庄的庄主“冷面红因”如鬼魅似的站在她的对面。之所以说他像鬼魅,是每次他们相见时,他都是无声无息,来去一阵风,在人还没注意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怀疑。
实在是受不了那直接而又大胆的眼神,冷恋红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也太无礼了,怎么可以用如此放肆的眼神看着她,他不但何为礼教吗?
“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美女?在哪里?请你指给我看看!”
本想嘲弄他一番,没料到反被他反将一局,太可恶了!简直可恶至极!
“嗯?无活可说了吗?冷大小姐,哦!不对,是水家堡少堡主夫人的嘴巴粘住了?”
“我跟你究竟有什么仇?为什么你总对我冷嘲热讽,我到底何处得罪你了?请你说个明白,还是你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天生就是如此?”她太无辜了嘛!自己又没得罪他,冷恋红敢打包票。她绝不会健忘到得罪了一位叫人印象深刻的大人物后,就马上忘得一干二净。她纳闷啊!他不是用不屑的眼光打量她,就是用揶揄讽刺的口气贬低她。
“没仇?哼,没仇,是啊,没仇!”从齿缝中漏出的字句中,仇恨痛苦又苦涩地重复,“我恨不得掐死你。”深情的目光转为冰冷,紧绷的唇角透露着绝决。掐死她能让他好过一点的话,或许他就不必如此痛苦了。掐死她?呵,谈何容易,她死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他冷炽的存在,今生今世,无论生死他们注定同路。
她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她好想流泪。他的目光令她承受不住,他如墨的黑眸中为何有那么多的痛楚,什么原因呢?他冰凉的眼神竟然会使她有心碎的感觉,恋红无法理解。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恋红只知道自己不愿见到他那痛苦的双眸,她想安慰他,抹去黑眸中的痛楚。
“不要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不会心软的。
你以为这样,我会饶恕你的罪过?“这番狠话明明是警告冷恋红的,但为何更像是在警告他自己。
“罪过?”冷恋红迷惑不已,她越来越糊涂了,罪过?
“不要装蒜了!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水若寒?你为什么不反对?”她对他的情意又算什么?她把他置于何处?
“这就是你说的罪过,哈哈……哈哈……嗯……我嫁给水若寒干你何事?和你好像没有半了点儿的关系吧!我为什么要反对?虽然水若寒不是世上最好的,但起码也算个人中之龙凤,要财有财,要势有势,要貌有貌,而且才华横溢。不晓得有多少未出阁的女儿家想和他结为夫妻呢。”她是不是夸张了点?事实有待商榷,但别人不都是这样称赞水若寒的吗?她努力思索半天,就是想不到她嫁给水若寒这件事和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哈哈!很好笑耶!
这个人的口气好作酸气冲天像个妒夫哦!
他危险地眯着眼瞪向她。这丫头敢当着他的面称赞那个千刀万剐的水若寒?!这个发现让他怒火中烧。
“你这个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给我闭嘴!”该死的!他要杀了那个水若寒!
薄憎寡意?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不!不!他不可以这样指责她,她不是!不是!他凭什么指责她,凭什么把她贬得不堪入耳,他知道事实的原因吗?他了解她的挣扎吗?
爹养育了自己十七岁,对自己疼爱有加,总是给予她最好的,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叫她如何忍心伤害如今上了年纪的爹爹?她不忍让父亲再为她烦心!难道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不痛苦吗?她也舍不得离开炽哥哥啊!但是,现实不容她做出选择,他不可以把她说得这么不堪的!
泪水不自主地顺着她柔滑的脸颊缓缓淌下,自己连上花轿的那天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在听了这个男人的指责后她竟流泪?也许泪水是该流的,但她不想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窥见她脆弱的一面。冷恋红拼命地擦去自己脸颊上的热流,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他不能心软,别忘了她可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冷炽嫌恶地睇向她,逼自己狠下心来。“你哭完了!啧啧啧,太假了,几滴眼泪就想打发我,你可真看得起我!”犀利嘲弄的言辞射向恋红,
“天底下只有我最有资格唾弃你!”暴怒的男人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并残酷地逼进。他那张魅人心弦的脸庞变得冷酷,没有一丝暖意,冷得无情无爱。
即使很痛,她也不会服输,她明亮的大眼闪着倔强,不过紧咬的嘴唇泄而出他的粗暴力过伤害了她,她在硬撑着。
“这段日子给我乖乖地待在庄园内,不要妄想逃走。
此处人烟稀至,我可不敢保证你逃出去以后,会不会半个时辰未到就已尸骨无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地‘招待’你的。“
面对近距离的他,恋红的手脚不争气地发软,熟悉的气息刺激着恋红的感官。他们太相像了,一样的黑眸,一样的鹰鼻,一样的薄唇,一样的轮廓,让恋红几乎以为他就是冷炽。但眼神不像,冷炽还没有用过如此残忍的眼眸看过她,他看她的眸永远都是满含宠爱和怜惜的,自己又在发傻了,又把他与冷炽重叠在一起,他们俩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