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诚忙道:“儿子不敢。”
一时,安世诚又象才刚想起似的,问母亲道:“母亲方才不是说有三位小姐吗,另一位又是什么状况呢?”
卢国公夫人因为心中两位最佳人选皆被儿子否决,为显示自己还是有一定眼光的,便也顾不得往日的心结,连连赞道:“那位丘如意小姐倒也算是极不错的。长的自是花容月貌,规矩上也不错,看着性情亦是个爽利的,虽然比她两位族妹稍逊色些,比起同龄的京城世家小姐,却也算是极难得的了。”
安世诚闻言笑着点头,又若无其事地照例问丘如意的出身:“听母亲之意,这位小姐就是翰林院丘大人的女儿?说起来倒算是官宦之女,就是她的母亲却出身于商户……”
一语未了,卢国公夫人已经嗔怪儿子道:“你真是吹毛求疵了。丘家早不复当年世家大族的风光,你还能指望真从中选个金枝玉叶出来?只要那姑娘本人好,父亲这边也能有些体面上得了台面,谁管她母亲出身哪里。要这么说,你母亲我还是出身军户呢,你是不是心里也不自在?”
安世诚便忙陪笑道:“儿子不敢。母亲说的是,是儿子的想法狭隘了。女子在家靠着父族,出嫁的体面,看的却是她的夫君了。因为丘大人之故,那丘氏于如今也是朝廷正式敕封的官夫人呢。”
卢国公夫人便笑道:“这也不怪你,你才多大年纪,经的事情倒底少,等你到了母亲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姑娘的出身是很重要,毕竟关乎着她的学识眼界,不过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虽然会受其母亲的影响,但父族的影响亦是深远,所以未必不是个好的,不重出身不成,但太重视,有时也可能错失好姑娘,这就要靠一双眼睛细细分辨了。”
安世诚连连点头赞同,母子二人便算是在此事中取得共识。
只是卢国公夫人虽初步定了丘如意,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无论如何说丘玉娟二人身上怪异,丘如意确实不如她们,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在儿子亲事上退而求其次的行径,多少让卢国公夫人心中不舒坦。
另外,卢国公夫人便是暂时忽略那年亲事被拒,却因心中明白,这丘如意才真正算是卢国公府的救命恩人,而满心里不愿她来做自己的儿媳。
说起来,日日把全家的救命恩人供在那里也不为过,如果被供着的是自己的儿媳,却不是每个婆婆不愿看到的,况且卢国公夫人听说丘如意是个刚硬性子,偏自己儿子又是个忠厚的,将来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所以卢国公夫人虽排除了丘玉娟和丘若兰,却仍在丘如意身上摇摆不定。
安世诚心中明白,知道母亲的心思一时半刻转不过来,他倒是心中着急,尤其是知道王连君也对丘如意动了心后,生怕一不留意,丘如意就被于氏给了别人,却又不敢对母亲十分相劝,生怕操之过急,起了反作用,故只是相机说句话引导。
不管如何,他心中坚定一个信念:今生他就认准了丘如意。
卢国公夫人虽然心中千转百回,却仍如常地邀丘如意姐妹过来玩耍。
安世诚的话对卢国公夫人还是很起作用的,所以卢国公夫人此时再着丘玉娟和丘若兰,便怎么看都有违和感,觉得她二人智者近乎妖,越发觉得儿子说的对,自家门第确实配上这两位女子,故虽对她二人越来越热情好客,却再不敢有求娶之心。
丘如意仍掩映在两位族妹的光彩之下,表现平平,却因为卢国公夫人消去了大半心结,虽心中也不愿让她做儿媳,但只为了救命之恩,也不能怠慢了她。
随着二人越来越多的接触,丘如意身上的优点便一点点显现出来,就如王家诸夫人一般,卢国公夫人也不由地越来越喜欢上了丘如意。
丘如意察觉后,再想不到卢国公府也会对自己有求娶之心,倒仍是宠辱不惊。
丘玉娟二人聪慧过人,比丘如意早就察觉出卢国公夫人的微妙变化,丘玉娟倒也罢了,丘若兰却看着卢国公夫人日胜一日地喜欢丘如意,心惊不已。
她虽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却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扭转形势。
于是丘若兰越发挖空心思地讨卢国公夫人的欢心,偏偏卢国公夫人却象了邪似地,仍不为所动,只一心试探丘如意。
丘若兰不由得银牙暗咬,心里早把卢国公夫人咒了几百遍。(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如意发作
任丘若兰如何埋怨卢国公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终是改变不了卢国公夫人越来越待见丘如意的事实。
丘若兰发了几天急后,心中便又有了主意。
一日,卢国公夫人邀了丘氏姐妹到国公府花园子里赏春景。
这时虽然春天早就到了,本该是姹紫嫣红的时节,却因天气乍暖还寒,人间的嫩草春花们便试探一般地怯怯伸了头出来,淡淡疏疏一层,让人看了都觉难受,生不出欣赏的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