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很容易喜欢上对自己好的人,特别是在周边人都对他很坏的情况下。
缪寻对容少爷的喜欢,可以解释为迟到的雏咪效应。
容少爷的贴心,关注,对待他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让缪寻产生了依赖心理。
所以面对奇怪的要求,缪寻问的是:“只有我,需要记住你的味道吗?”
容少爷声音沙哑:“是的,只有你。”
缪寻甚至有些高兴。他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只单纯把“舔手腕”和“记住味道”当成和家长拉进关系的小举动。
他抱住容少爷的手,探出舌尖,试探地舔了一小下,认真地尝着味道:“唔……没什么味。”
手腕是神经集束地,对精神敏感的向导是极其要命的地方。
小奶猫还未长出倒刺的粉软舌苔,又轻轻刮过腕口,“好像……有,有一点咸。”
容少爷苍白的手腕浮上艳糜的血色。在皮肤之下,流动的血小板似乎都长出爪钩,凶猛涌进刮擦过血管壁,又酸又痒,一直钻进人心窝里。
缪寻发现容少爷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记住它。”容少爷捏起他的小脸,温柔吩咐。
缪寻将它当成一个内部承诺,压低声音问:“这是我,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是的。”
得到答案,缪寻爽快点头:“好嗯!”
可缪寻只是个普通孩子。
他母亲觉醒了部分异能,充其量只能算半个向导;他的父亲,知之不详。没有灵敏的嗅觉分辨力,他总觉得容少爷和桌上的小盐罐味道一模一样。
就此,他趁容少爷去洗澡时,悄悄摸到陶瓷罐子,舔一舔……呜!好咸,呸呸呸……
晚上要睡觉了。
星际富裕的异能者家庭大多数都不睡床垫,深夜翻转时动静过大,会影响休息,而使用天然蔺草编织的席居,行走和入睡都不会产生过多噪音。然而天然蔺草早就被列入濒危植物,一克价比黄金,寻常富人家能铺两米宽就不错了,容少爷的院子,却从头铺到尾,实实在在是踩着黄金过活。
更别说由于容家山头植被覆盖率高,空气湿润,春夏季多发梅雨,铺设的席居每年都要更换一次以防发霉。
缪寻不了解这些背景,只觉得容少爷的房间踩着很舒服,到处都有淡淡的草香味,吃完饭后安心睡个午觉,自己都长胖了。
不对,是长大啦。
他把手脚缩进棉绒的小窝里,尽力蜷起身体。即便是上个月刚换的窝,都已经快装不下他了。容少爷不在的日子,他经常半夜跳出猫窝,从柜子里抽出被子睡在外面。
缪寻在窝里悄悄观察,容少爷正铺好褥子躺下。
好想出去睡啊。可是被子被少爷占领了。
那么换一种思路:少爷占领了被子,他去占领少爷,等于他占领了被子,附送一个少爷。
黑灯瞎火,有一团黑影从角落幽幽升起,匍匐朝容少爷逼近。
容少爷一向浅眠,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打开小灯眯起眼,穿着糖果花纹睡衣的小奶猫正眼巴巴望着他。
容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