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松一手反钳,摁倒在地,视野中出现天花板时还在晕乎。
缪寻换上一副冷脸:“给我看鱼。”
薛放调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躺在下面,方便以最佳角度观察“飞机耳”形成。
“什么鱼?”轻描淡写反问。
“别给我装傻,就那个又大又圆的家伙,你今天给我修屏障它都没出来,绝对有问题!”
“我怕……”薛放神色暗淡,迟疑了。
“怕什么?”缪寻呼吸错乱。
薛放仰脸笑起来,“怕影响我在你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
缪寻略微着急,“废话少说,”他小声嘀咕着,“你本来就不威武,只是我的向导而已……快放精神体出来给我看。”
“嗯,等一下。”
他答应得倒是爽快,只不过侧了身,把手伸向杯子,握住杯柄递到缪寻鼻子下面,“给。”
“我让你给我看精神——”缪寻正说着,不经意低头一瞥,先是愣住,继而惊声大叫:“怎么变这么小!”
茶杯里浮动着一只超迷你小虎鲸,发现缪寻在睁大眼睛看,马上悠哉悠哉翻出白肚皮,用尾鳍拍拍水花,呃,茶水花。
“不用担心很快会恢复的,早上还是这么大的。”薛放比划了一个抱枕的尺寸。
说得好像会随着日落潮汐变大缩小一样。
“是因为,给我修补了吗?”缪寻喃喃着,“我今天杀了钥萨,他说你的精神力都随着记忆被吸走,还说……”
缪寻一下子攥住薛放肩头,手指收紧,逼视着向导:“他变成我的样子给你制造了无数噩梦,你为什么……”他低下头大口喘气,“为什么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不会尖叫,恐惧,抗拒他呢?处在那种长久的折磨下,真的没有一点应激障碍吗?
“我有反应啊。”
“哪有……一上来就喊宝贝……”
“有的。我说,‘还好你还活着’。因为钥萨会告诉我,你在我失踪后过得很不好。就算一个意识顶着你这张脸潜进我的噩梦,杀我无数次,”薛放语调轻柔,抚上他的面颊,“我关心的也只有你是否还能举起刀子保护自己。”
出厂翻新还不到一天的小猫咪,又宕机了。
这世上结合的哨向千千万,但一份无所保留的信任却弥足珍惜。
“既然你都给我翻新了,就要贴上新的标签。”
薛放大方问:“想贴什么标签?哥哥,饿饿,饭饭?”
缪寻说:“你的名字。”
…………………
向导这种生物,按理说是要被精心呵护的。
可惜缪寻自己的向导很难归于这一范畴。
没错……他就是用了“可惜”这个词。
被薛某人欺压了三年,又守寡三年,好不容易迎来地位大翻转,以为能过上每天把坏蛋向导欺负到泪眼汪汪的日子,却被医院异能者诊疗科热情告知——
“您的向导虽然精神力水平不足10%,但根据我们观察加推测,由于持续强烈的精神抵抗,他的精神域比三年前扩宽了至少60%哦。至于具体数值,因为他的脑域过广,烧坏了我们院里最先进的仪器,目前就只有预估值供您参考,总的来说要说一声恭喜呢!”
恭喜什么啊恭喜。
向导的坏心眼那么多,又变强了,他想想都要掉毛。
但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偷偷捏了捏挂在包里当挂件的小虎鲸,安心地回家去。
把某人的小灵魂握在手心,谁也不给,哼。
由于他旷日持久的抚摸,揉捏,反复抓rua,钥匙链大的虎鲸很快涨回了抱枕大小,这一下,缪寻就很难带着它出门了。
他的向导十分高兴地建议:“把它丢家里吧,都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