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兔打从出生就长得又白又小,像只小兔儿,所以她爹便为她取名为晓兔,她跟着当龟奴的爹居住在翡翠阁,成天和比她年长五岁的殷槐笙东钻西窜,两小无猜、活泼可爱,翡翠阁的妓女无一不把他们俩当宝来疼。
他们两人先后死了爹娘,又先后进了殷家,明知有槐笙护着,晓兔不会有事,但她们仍是担心两个孩子在徐水莲的眼皮子底下没好日子过,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羽翼渐丰的槐笙从原本的傀儡到将家业玩弄于股掌之间,教翡翠大吃一惊之余也赞赏不已。
槐笙这小子在翡翠阁可没白待,深知何时该忍气吞声,何时又该来个蚕食鲸吞,杀徐水莲个措手不及。
殷槐笙走到晓兔面前,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佯怒责骂。“你这笨蛋,没三两三也敢跟人拚,人家随便一个巴掌,就可以把你打趴在地。”
哼!该罚!他面目狰狞加重力道。
“啊!阿笙,好痛。”无法呼吸的晓兔张开小嘴,胀红了小脸痛呼,小手拍打在她鼻尖作乱的大掌。
糟了!她忘了,当槐笙为她挡去风暴后,就会马上回头找她麻烦,她该溜的,呜……
“要死了,阿笙,你想害死小兔儿哪!”桃花等姐妹见状纷纷围上,解救魔爪下快奄奄一息的小兔儿。
晓兔气得直跺脚。“我才不是笨蛋!殷夫人随便乱骂人,我要让她知道,做人不可以这样。”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徐水莲天生刻薄,要改早就改了,哪轮得到你出面教训。”殷槐笙不理会桃花等人强悍捍卫晓兔,捋虎须地抡起拳头轻敲晓兔的额际一记。
“阿笙你这坏孩子,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小兔儿,小兔儿,你别怕,有姐姐们替你作主。”桃花与姐妹们纷纷挽起衣袖,抡起拳头,将臭小子推离小兔儿身边,准备好好教训他。
“可怜的小兔儿,本想你跟阿笙到殷家是过着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哪晓得不仅成天要面对会吃人的老妖婆,还要不时被阿笙欺负,我看你不如跟姐姐们回翡翠阁吧,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光是想象娇小荏弱的晓兔寄人篱下,可怜兮兮等待救援,心都拧了。
殷槐笙脸色难看地拨开重重阻拦,健臂充满占有欲地揽抱住晓兔不盈一握的腰肢。“除了待在我身边外,晓兔哪儿也不会去,你们休想把人拐跑。”
“不想我们把人拐跑,你也得牢牢护着她才行哪!”桃花对他毫不隐藏的占有欲吃吃发笑,臭小子,再装嘛!
“可不是。”其它姐妹帮衬。
“虽然阿笙有时候会欺负我,不过重要时刻他都会护着我,姐姐们别怪他。”晓兔不想阿笙被误会,急着替他说话。
“瞧你,姐姐是为你讨公道,你却偏要往火坑里跳,真是个傻丫头。”燕燕戏谑的嘲笑晓兔。
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玩得好不快乐。
殷槐笙让她们尽情笑闹够,这才松开禁锢在怀里的人儿,神态慵懒的斜躺回罗汉床,一手把玩放在小几上颗颗如拇指般硕大的珍珠。
“我今儿个特地请姐姐们过来,是因为翡翠姨娘的生辰就要到了,想要与姐姐们庆祝、庆祝,不过照情况看来,姐姐们似乎认为讨伐我,比庆祝翡翠姨娘的生辰更为重要,唉!人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状似感慨,遗憾地直摇头。
“阿笙你这个坏小子想陷害我们,对我们来说,翡翠姐的生辰当然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桃花啐了声。
翡翠白了爱兴风作浪的阿笙一眼,要他别玩得太过火,否则姐妹们若来个翻脸不认人,她可是帮不了他。
晓兔凑到殷槐笙身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头。“阿笙,姐姐们难得来看我们,你就别玩了,快把咱们送给姨娘的贺礼拿出来。”
阿笙就是这样,老爱故意惹姐姐们,她真担心有一天他会被姐姐们乱棒打死。
“咦?原来阿笙这没良心的小子与小兔儿一起准备了贺礼,快点拿出来让姐姐们瞧瞧啊!”桃花等人一听见有贺礼,皆好奇的想知道他们送了什么贺礼。
翡翠眸底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心想自己没有白疼这两个孩子,他们俩不论贫富,逢年过节或是她的生辰,总会牢牢记住,向她祝贺。
“贺礼要让翡翠姨娘先看看喜不喜欢。”殷槐笙拿出一只雕工精美的小巧木匣子。
“那是当然。”桃花等人毫无异议。
殷槐笙嘴角带着笑意,和晓兔十指相扣并肩走到翡翠面前,两人盈盈一拜,齐声道贺:“祝翡翠姨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翡翠接过木匣子,佯怒道︰“啐,我若真寿比南山,岂不成了你们口中另一个老妖婆?”
“翡翠姨娘岂会变成老妖婆?依翡翠姨娘过人的美貌来看,就算过了五十年,也是最美丽的妖精。”殷槐笙嘴甜地哄她开心。
果然翡翠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眉开眼笑,开心得不得了。
“阿笙这臭小子就是嘴甜,难怪翡翠姐老把他揣在心口。翡翠姐,我们都快好奇死了,你快些打开木匣子让姐妹们瞧瞧吧!”桃花等不及地催促着。
翡翠在众人期盼下打开了木匣子,翡翠阁的姐妹们瞪大了双眼,发出连连赞叹声。
木匣中躺着一支通体碧绿、雕着凤凰展翅高飞的翡翠簪子,凤凰栩栩如生,美丽优雅,一见便知是由手艺最好的老师傅打造而成,价值不菲。
“阿笙,这簪子太贵重了。”即使是见识过各种珍贵珠宝首饰的翡翠也不敢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所以送给翡翠姨娘再恰当不过。”殷槐笙眼里带笑,取出木匣中的翡翠簪子为翡翠簪上。
他永远记得,当他那软弱无能的爹遗弃他们母子俩时,是翡翠姨娘眉也不皱一下,收留了他们。
他永远记得,当他与娘亲受到徐水莲父兄上门迫害时,是翡翠姨娘不畏权贵,一次次将人轰出大门,且面对被砸个稀巴烂的翡翠阁没有只字词组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