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一路留着记号往它指的方向走,越走越觉得不靠谱:“真的对吗?”
【怎么不对了?你看一路以来你除了遇见过一条鳄鱼你还遇见什么了?】
“呵呵。”时周把视线投向自己腿上鲜血淋漓和泥水混杂的伤,“我还有力气不代表我没有痛感。”
鳄鱼从脚边的水域窜出,一口咬住时周的小腿。时周手快,掏出电击棒给自己的腿卡出一点空隙方便抽出。弯下身一手把它的下颚往下扯露出更大的血盆大口,另一只手大胆地伸到最里面打开电击棒。
【我觉得还是它比较惨。】系统至今难忘那条鳄鱼的眼泪,虽然鳄鱼的眼泪是假的,但那条鳄鱼真是刷刷刷泪如雨下,眼中充满绝望,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仿佛躺在病床上无助地等待牙医宰割的病人。
时周耸耸肩没再反驳它,打开看看自己的光脑,信号仍然连接不上。
怎么回事?
他一边心中暗暗疑惑,一边抬脚往着地点前去。
靠近断崖,随着瀑布的水声越来越接近,时周心中莫名其妙生出的惶恐越来越增加并且没有减少的打算。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不断观察周围两边的环境,原本光秃秃的地皮渐渐重新覆盖上植被,由低矮到高大,绵延着望不到头。
嘶。
忽然传来一声扇动翅膀的声音,时周猛得停住了脚步,后背一瞬间惊出冷汗来。
这样的屏蔽技术,和上回自己和胡恩一起遇见虫族时的反应一模一样,而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虫族的动静。
时周找了个隐秘的石头,趴在草地上往崖下一看。
虫族。
密密麻麻的虫族,各式各样的虫子像流动的黑河快速移动尔后分散进了所有可以隐匿身形的地方,等待给予星球致命一击。看的出来,他们已经提前经过了部署,每一只虫都带着明确的目的。领头的高级虫族军官大概有四五只,其余均为低级。
难怪老黄历说诸事不宜,时周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自从经历上回自爆之后,他还真就没有见过那么多虫子,现在老熟人碰面,他愁的头疼。
这哪儿遭得住啊!
没有机甲,出去了也是白搭。
悄无声息地收回视线,弓着身子朝崖边继续走,他现在卡在了半途不上不下。
“你可以联系上吗?”时周询问系统,很快就反驳了,“不行,你不能联系。”
所有人都没有信号的同时,就算系统可以有传送消息回帝国的本事,那么事后自己将遭遇永无止境的排查,系统存在的事实就岌岌可危。
【我可以试试的。】系统闻言赶紧证明自己的用处。
“你不用去试。”时周拒绝。
就当他自私,情愿所有人一起承担风险,也不要有系统暴露的可能。
【好吧。】系统声音弱了下去。
崖边贫瘠,原先或许会觉得轻松自在,现在一看没有任何遮蔽物,根本就是一条和死亡相伴的道路。
时周扒着石头寻找可以遮挡身形的存在,如同一道鬼魅的影子,屏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嘶嘶嘶。
虫齿咬合间不经意引发的震动。
斜斜的影子映出两个长刀一样的手臂,一只螳螂背对着时周正在吸食花汁。
高级虫族,有军衔。
时周咬牙狠心冲上去,惊觉的螳螂转身,惊慌中格挡住时周的进攻重重后退几步。
不然给它发送信号的时间!
时周箭一般卷土重来,用尽最后一颗子弹只伤了虫族的胸腔,差了心脏分毫。螳螂发狂大怒,含着锯齿的螳螂刀径直向他劈下,时周毫不避让,以手迎上握了个全部,如注的鲜血顿时涌出染红金属的刀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手心他的神色没有变过一秒,以凶残狠厉的眼神盯住对方,抓着和他手心连在一起的手臂往外撕扯。
对方大惊,另一只手刀高高举起,时周的背后瞬间出现越来越多的伤口,血肉拉扯的声音闷响,但时周始终没有放开过另一只手。
更大的力道,螳螂的那边手臂和肩膀逐渐脱节,出现巨大的裂口,蓝色的血液流淌满地。时周冷喝一声,掀开所有的血肉,螳螂已然成了独臂。
趁他摇摇晃晃无法平衡之际,时周甩开手上的残肢,掌间匕首逼近对方心脏的同时,对方的刀捅进他的腹部。
时周慢条斯理地抽出鲜血淋漓的短剑目送对方锁紧的瞳孔,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地。他也晃了一下,慢慢跪在一片血泊之中。
【周周,我联系到司凛了!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你撑住啊!】系统的哭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