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后藏保险箱,这样的情节电视剧里都用烂了,怎么还会有人照做,这不是招人偷么?”苏岸清笑嘻嘻地说,说到一半,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一下。
“怎么了?”戚鹏飞问。
“这枚戒指。”苏岸清皱起眉头,“很眼熟。”
这时,一个小警察脚下没站稳,一下子摔在墙角柜子上,脑袋砸在鱼缸上,水缸应声而碎,他的脑袋也血流如注。
苏岸清和戚鹏飞连忙过去给他止血,叫送医院。受伤的小警察走后,戚鹏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那鱼缸前。
鱼缸已经被砸碎了半截,剩下的半截还稳稳地放在柜子上,缸底铺了一层鹅卵石。
真是太奇怪了,鱼缸竟然没有摔下来。
他伸手拨开了鹅卵石,保险箱的门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苏岸清惊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行啊,鹏飞,这都能让你找到。”
戚鹏飞笑了笑:“叫技术科的人来开保险箱吧。”
技术科的警察忙了一下午,总算是把锁给卸了下来,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苏岸清急不可耐地打开门,里面竟然放着一只小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有一把小锁,没费什么功夫就敲掉了。当箱盖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珠宝!竟然是一箱子珠宝!
苏岸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惊道:“是‘3。18珠宝店抢劫案’!”
戚鹏飞也惊了,那个案子太有名,他在警校就听说过,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三个抢匪逍遥法外:“你没认错?“
“我没有记错,这绝对是‘3。18珠宝店抢劫案’被抢的珠宝!”苏岸清很激动,“当年是我父亲负责这个案子,一直到他牺牲都还在惦记着,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我报考警校,就是为了圆我父亲的心愿!那份卷宗我读过不止十遍,失窃珠宝的照片我也看过很多次,绝对不会错。”他回过头,指着油画,“那枚戒指,也是失窃的赃物之一!”
戚鹏飞的胸膛里也心潮澎湃,十年了,他们终于找到了第三个抢匪。
3
戚鹏飞和苏岸清兴奋地推开法医办公室的门:“金叔,有什么发现?”
老金正在换衣服,他已经有些发福了,胸口上有一个弹痕。他穿好衣服,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枚戒指:“这是在他的喉咙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应该是凶手将他杀死后,再将这枚戒指塞进他的喉咙。”
苏岸清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没错,这也是当年被抢的珠宝之一。”
“这么说,杀他的是剩下的那两个抢匪?”戚鹏飞说,“为了杀人灭口?”
“如果是杀人灭口,又何必将赃物塞进谷巍然的喉咙?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与当年的劫案有关吗?”苏岸清皱了皱眉,“不过,如果是外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就是当年的劫匪之一?”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两个盗墓贼。”戚鹏飞说,“还有那个监视他们的人,我有预感,这个神秘人物,是破案的关键。”说着,他打了个哈欠,苏岸清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三天没睡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别逞强,你刚动了手术。”
戚鹏飞还想说什么,就听老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的伤口要是发炎,就别想再参与这个案子了。”
戚鹏飞无法,只得先回家休息,他刚动了阑尾炎手术,还没有抽线,查案的时候还没觉得,一闲下来腹部就隐隐作痛。回到家,桌上放着饭菜,已经有些冷了,围着围腰的女孩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戚鹏飞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真是难为她了,三个月前,他的母亲要去北京女儿那里住一段时间,怕没人照料他,就请了这个小保姆,叫祁雪,听说是母亲的远房亲戚。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躺下,睡意就连绵不绝地袭了过来。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景色都是扭曲的,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很高大,很强壮,走到车子旁边,拿起枪。谷巍然正在发动汽车,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至极的神情,刚想大叫,黑影已经开枪了,毫不犹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谷巍然脑袋往后一仰,靠在靠背上,黑影抓着他的头发,将一枚戒指塞进了他的喉咙。
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好真实的梦,真实得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手上还有开枪时的震动和余温传来,这让他非常不安。
天已经亮了,他穿好衣服出来,看见祁雪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大哥,早。”
戚鹏飞勉强笑了笑:“早。”
“我去买菜,趁热吃吧。”祁雪的笑容非常干净,刚刚满十八岁的她,已经有了一种温柔的美,戚鹏飞的脸上不由自主飞起两片红霞。
祁雪出门后,他如往常一般吃饭,看早间新闻,正在播放谷巍然遇害的消息,他有些心烦意乱,正打算换台,却突然看见画面一转,竟然开始播放那晚的古董交易,主持人用她柔美的声音介绍,这是电视台的记者冒着生命危险拍回来的画面。
戚鹏飞差点被面包噎死,将装牛奶的杯子往桌上一扔,拨通了苏岸清的电话,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岸清,找到了,那晚监视谷巍然的神秘人找到了!”
戚鹏飞在电视台门前等了半个小时,苏岸清终于来了,他有些不悦:“这已经是你第五次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