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鹰为难地说:“这……,不太好吧。”
左一兵:“这也没什么不好,您这也是听听第一手情况嘛,了解各地情况,这是您这个常宁县土改工作总队长的职责,另外,您不是还想要知道知道高鹏远的动静吗。”
张天鹰想了想,说:“那好,那我就问问他们。”
左一兵:“是要把他们押送到您这儿问吗?”
张天鹰:“不,我去你那儿。”
张天鹰来到县公安局关押胡建银和尹春的临时关押所。
胡建银看着这个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他敢肯定,来人不是一般的人,心里似乎有了希望,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站着,等着人家发问。
尹春是个地道的庄稼人,他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一见张天鹰进来,也觉得这人一定有来头,他不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天鹰,他仿佛不是在监狱里,而是来走亲戚。
左一兵虽然把他们安排在监狱,并没有把他们当逃亡地主对待,他真有点儿把他们当成巴嘎砬子的乡亲对待了,嘱咐看守的警察,管好他们,不要出事,也不要生事。所以,在尹春对张天鹰这位县委书记上下打量着的时候,他也只是心里笑笑,不问不管,更没有别人来管。
张天鹰关心姐姐山雀的情况,可他还不得不先把来人的情况弄清楚,不然,他没法问,他看了看这两位老人,问:“你们二老都是巴嘎砬子人吗?”
还没等胡建银说话,尹春也不知咋啦,竟抢着说:“是,是,我们都是巴嘎砬子那疙瘩的,他住南街中间,我住北街中间,他还当过我们村的大保长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胡保长逃跑了(2)
###(五)第十一章 胡保长逃跑了(2)
(五)张天鹰一听尹春说胡建银当过保长,心里马上就警惕起来,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老人,见胡建银非常平静地站在面前,知道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他看了一会儿,才问:“您,当过巴噶砬子的保长?什么时候?”
胡建银不愿意把自己过去的身份说出来,可尹春已经说了,他也只好承认,说:“当过,从小日本到国民党,都是我在村里管事。”
张天鹰似乎想起来来了,他跟爷爷在巴噶砬子打铁比赛时,就是眼前这位老人主持的比赛,他在主持比赛时,总是在想着法儿的保护他们,他的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感激。但他又想,在打铁比赛时,他是那样的威风,心里又有些不忿,他多少带点儿讽刺的口吻,说:“现在,您怎么不管事了?”
胡建银听出了张天鹰口气里,有那么一点儿讽刺的意味,可他为了说明眼下村里的情况,他忍了忍心中的气,说:“现在是土匪管事,所以,我们跑出来了。”胡建银怕张天鹰没有时间听下去,所以,他一针见血,说出了村里现在的情况。
左一兵听胡建银说“现在是土匪管事”,马上变了脸,他义愤填膺地说:“你敢污蔑共产党的天下!我饶不了你。”说着,他要把胡建银捆绑起来,他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公安战士跑了进来。
左一兵:“把他给绑起来。”
张天鹰一摆手,说:“慢,你叫他把话说完。”
左一兵不情愿地问:“张书记,您?…”
张天鹰看了一眼左一兵,左一兵明白了,他朝公安战士一摆手。
公安战士放开了胡建银。
张天鹰回过头来,看着揉着胳膊的胡建银,意味深长地说:“胡保长,过去,您也处理过这种事,您也明白,您说得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现在,您得给我说清楚了,在巴嘎砬子村,怎么就是‘土匪管事’,难道说巴嘎砬子,就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吗?”
左一兵明白了张天鹰的用心,他知道,胡建银说出了巴嘎砬子“土匪管事”的一些事实,他们就算是抓住了高鹏远的罪证了,他也催促着说:“说吧,巴嘎砬子怎么了,巴嘎砬子怎么是‘土匪管事’了?”
胡建银听左一兵一句“张书记”,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他并不急着解释他刚才说的话,而是反问说:“张书记,您是想听听真实情况呢,还是想叫叫我的口供?”
张天鹰笑了笑,说:“都要。”
胡建银听明白了张天鹰的心思,他也苦笑了一下:“我给日本人当保长的时候,我说的话,那是为共产党提供情报,我给国民党当村长的时候,我说的话,是为共产党传递消息,现在我既不是日本人的保长,也不是国民党的村长,我只是共产党治下的一个村民,现在我说的话,倒成了自己的罪证,嘿嘿,嘿嘿…。”
张天鹰回头示意左一兵,给两位老人让坐。
左一兵:“给这两个老头儿,拿两个板凳,端俩碗水来。”
尹春见县里书记和公安局长听了胡建银这么一番话,马上就给胡建银和自己搬来了座位,他佩服地看了一眼胡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