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作福把孩子们的小脑袋一扒拉,他不怕孩子们,就和孩子们直说了:“去去去,表叔和你便儿姑姑相好,你们都给我立嘛走人,去吧去吧,都去吧。”
孩子们被熊作福一赶,真就一轰而散了,孩子们也不是什么也不懂,他们朦胧地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们边跑边喊:“有人唱‘二人转’了,表叔和姑姑在唱‘二人转’了。”
孩子们大部分都跑回了家,只有尹月月和两三个小孩,跑出不远,却调皮地藏在一堆柴禾垛后面,伸着小脑袋瓜往回看。
胡便儿见孩子们都走了,急急忙忙地走了过去。
熊作福:“便儿,你来晚了,你说咋办?”
胡便儿把脸儿一扬,对着熊作福一笑,说:“随便。”
熊作福刚要低头吻胡便儿一口,藏在柴禾垛后的孩子们忽然嘻嘻地喊了起来:“随便了,随便了,表叔和便姑姑随便了……”
吓得熊作福把伸出去的嘴巴子,又收了回来。
正仰着头等熊作福来吻的胡便儿,见熊作福收回了嘴唇,一甩脸,问:“你咋啦?”
熊作福:“孩子们,孩子们,他们不是在喊么。”
胡便儿:“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同学么,咋又怕起了他们了。”气得胡便儿一扭身子,扔下一句:“熊样。”回身就朝着村子走去,再也没回头看一眼熊作福。
熊作福并没有因为胡便儿的“小性”懊恼,倒是后悔自己刚才胆儿太小了,没有吻着胡便儿的脸蛋儿,但从胡便仰着脸叫他吻的举动里,他看到了胡便儿对他的爱,这也叫他无限地沉浸在刚才的幸福里,他深深地为胡便儿那一句“随便”感动着。
尹月月一回到家里就睡着了,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山雀已经起早做起了针线活儿。小月月见妈妈起来了,她一睁眼,忽然对着山雀笑起来。
山雀见尹月月在被窝里傻笑,嗔怪地说:“傻笑。”
尹月月坐起来,她撅着小嘴,非要亲妈妈一下不可:“妈,哦,哦。”
山雀把自己的脸贴在尹月月的脸上,嗔怪地说:“你都多大了,还跟妈妈撒娇。”
尹月月忽然冒了一句:“随便。”
山雀:“啥?你说啥?”
尹月月笑嘻嘻地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山雀。
山雀听了,急忙嘱咐说:“小孩子,不要瞎说。”
尹月月一歪头,说:“真事,我没瞎说。”
山雀:“好孩子,这话,不能再和别人说了,记住了吗?”
尹月月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妈妈这样说了,就不住地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不和别人说就是了。”说完,又偏着头问:“为啥?为啥不能说呢?”
山雀:“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再问了。”
尹月月小嘴一撅,说:“不行问就不问了。”说完,她身子一缩,缩到被窝里,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
第十三章 高家家族会议
###(六)第十三章 高家家族会议
(六)在抓住高鹏远后的第十天,县里在巴噶砬子村召开了第二次公判大会,审判高鹏远。
巴嘎砬子村公所土院子的前门脸儿,用两个木桩子,挑起了一幅白布黑字的横幅:公审土匪巨头、反革命分子高鹏远公判大会。
村民们对这次公审高鹏远,并不象公审小矬子那样激愤,高鹏远在巴噶砬子村,除了高占海恨他,似乎没有什么民愤,更没有发生象高明礼老伴儿那样的激烈的事件,有人甚至对高鹏远的死,还有点惋惜,说是“可惜了”。正因为如此,也就没有了围着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只有高连海、高连锁、常茂才等在村里有公干的人,张罗着这公审大会,村民们只是稀稀拉拉地来到院前,或站着聚在一起,一边看,一边议论,或蹲在地上下五道棋,倒象是在下地前先休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