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汝之意是这满朝文武和孤都是昏君庸臣,只有裴秀才是这朝堂的支撑,那要不要孤将这位置让出来,退位让贤,啊?”
“臣这……”
何曾本是好心,奈何此时有口难辨,他还想说,却被两个人的声音打断。
“殿下不必在意,他们这些文人心心相惜,视外人于无物,正常,不必理会。”
说话的是司马亮,当朝太宰,司马炎的四叔,却跟贾充穿同一条裤子的人。
只见他一脸讥讽,似乎对这样的人很是厌恶。
“子翼,汝……”
何曾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错来,但是那憋红的脸,足见他此时的羞愤。
司马炎有了岳丈和四叔撑腰,顿时感觉到自己是神一般明智的存在,已经不想再看见裴秀两人,不耐一挥袖道:
“就这么定了,退朝!”
看着司马炎远去,再见到贾充和司马亮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裴秀有些颓然,挡开荀勖伸来的安慰的手,木然地走了出去。
然后,何曾也愤恨地瞪了贾充两人一眼,转身追了出去,脸上很有几分失望。
“丞相,这样整天烦人的蚊子,要不要……嗯?”
见到司马亮嘴角的冷色,贾充一惊,急忙摆手道:
“不必了,本相要治理此等宵小,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何须如此残忍?”
谈着,两人出畅快的笑声,周围的人不知细处,陪着傻笑半天,口里恭维了些什么,恐怕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当司马炎的斥责信跟裴秀一前一后西行之后,远在蜀都的刘谌,还有远在姑臧的邓艾都得到了消息。
师篡接到这信报,连忙快马赶到大将军府,连声叫嚷道:
“大将军,这司马小儿欺人太甚,真当他是天下共主了,不行,咱们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司马炎斥责邓艾的话被他直接略过,倒是裴秀被贬,何曾被指责让他更为在意,想了一下,才平声道:
“咱们现在出兵,先长安有备,进取不大,其次只会让他人获利,既然司马小儿如此轻视本将军,那何不再等些时日,让他自毁长城!”
师篡向来唯邓艾马是瞻,所以也就依令退下,同时传出去的,还有邓艾畏惧司马炎之威,躲在姑臧不敢出来。
这样一来,司马炎和贾充等人愈得意了,原本坚持妥协的何曾荀勖等人都被排斥在政局边缘,贾充完全实现了他独霸朝堂的愿望。
而司马炎的忘记了,司马昭临死前的警告,坐在金銮殿上,满心欢喜地等着南方胜利的声音传来。
蜀都东宫太子府,刘谌再一次将二十人召集起来,此中包括张华这个晋国降臣,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让诸葛瞻等人对他不是很排斥了,再说刘谌话了,也没人会去挑事违抗。
“诸位,如今时局混乱,正是吾大汉崛起之机,有吴国,幽州,匈奴和凉州四处威胁晋国,吴国也在徐扬跟晋国胶着日久,独吾大汉独善起身,此等天赐良机,错过岂不可惜?”
刘谌这么说,姜维张翼几个武将只见叫嚷着甘为马前锋,指哪打哪,虽年过七十,依旧不减当年斗志。
而诸葛瞻张峻几人则是皱眉不已,尤其是户部的刘琰和财部丞相郤正,面色苦得很是明显。
见此情景,刘谌微笑道:
“众位无需多虑,有什么话尽可说来,大家探讨商量嘛,举手表决也行呀!”
举手表决是不久前刘谌想到的,也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机制来由。
见到刘谌这般随和,刘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殿下,如今军屯正酣,各处人力需求颇大,而且无数钱财散下去,这突然终止,这……”
刘琰知道郤正的想法,也就连着说了出来,然后看向周围众人,面带愁容。
见到许多人暗自点头,刘谌心里笑,面上却是正色道:
“若是孤可以出八万大军,而不动蜀中根基分毫,众人以为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