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甩出水面的鱼。
可怜的弓着身子栽出甲板,颤巍巍的吓得快要哭出来,令前面那艘小船上已经坐好的船长以及几位得力助手们都两眼放光。
船长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要接住他。
甚至在发觉自己手里握着枪的时候,匆忙的换了另一只手。
时怀川握住他的手腕,灵巧的借力落在了他身侧,无辜而乖顺的低头说了一句感谢,却在下一秒,横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就架在了船长的颈项,刀刃锋利,划出血丝。
在抬眸。
乖顺荡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病态的猩红,带着一丝挑衅,似是根本就没将手里握着的人命放在眼里。
“这等危险的东西,万一走个火,咱们都得玩完。”嬉笑着从船长手里拿来了枪,指尖勾着扳机打了个转。
他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
将自己的身板藏进船长肥胖的躯体后面,只在耳边微微露出一双比恶鬼还要渗人的眸子。
握着枪的手则搭在船长另一边的肩膀,枪口瞄准了小船上的其他人,寒风拂过扬起他散乱的发丝,如同顶着群蛇乱舞的美杜莎,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沁进了冰冷森寒的疯狂。
船长别扭的冷笑了一声:“仅凭你一个是走不出这漩涡的,所以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
“是么?”时怀川的唇上勾勒出明媚的坏笑。
他苍白的脸颊被眼底的猩红给晕染开,荡出一丝不太正常的病态红晕,微眯起眸子,瞳仁里闪烁的是无限接近于纯真的恶劣。
船长还想说些什么。
可他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卡在了喉咙里,架在他肩上的枪口溢出硝火的味道,直窜鼻息。
而他最信任的大副则倒在了他眼前。
额头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猩红血洞,倒地的眼神充满不甘。
“该死的只那人,下等劣种……”船长叽哩哇啦的怒骂了一大堆,可随即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只因为,咽喉上的匕首又收紧了些许,划开了皮肉。
疯子!
这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时怀川眯着眼笑意款款的注视着其他人,沙哑的嗓音中充斥着的是难以掩饰的愉丨悦,两脚如同有胶水般牢牢扒在小船的船底。
“不要紧张,让他们将手里的武器都交出来,然后都给我跳下去。”
完全不在意即将会被扯进漩涡撕成碎片。
船长不可抑制的冒着冷汗。
刚刚的枪声已经让他无法将这个从江面捞起来的男人,作为寻常的货物看待,他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毒,要狠。
不过还是心存侥幸,只要能躲过这漩涡水域……
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
此等下贱种他一定要剥了皮风干做成最好的枕面,剜下他的膝盖和双腿,拆掉全身骨头拿去喂狗。
即便长得再漂亮,不能掌控的货物也就没有了价值。
时怀川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忽而咧唇粲然一笑,在他耳后漫不经心的说着:“是不是在想着要我怎么死?”
“什,什么……”
“再不命令他们按我说的做,你很快就能陪着我一起死在这了,多好,这水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种鱼,会撕咬我们的皮肤,啃食血肉,甚至可能连骨头都会被用来剔牙……”
脖颈处收紧的冰冷让船长两腿打颤,来不及细想就只见枪口偏转,猝不及防之下又打死了一个他信任的船员。
黄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直淌,瞳孔因为惊吓人骤然缩小,哆哆嗦嗦的用他们的语言重复了一遍时怀川的命令。
早知道就该让这个疯子沉在这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