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川扶着腰从内间走出来。
换了一身墨色绣褚色暗纹的衣袍,宽腰带越发将单薄的腰身衬的盈盈一握。
宽大的衣袖也被同色的腕带给一圈一圈缠紧。
还不等他走到假山边,只觉得手腕一沉,一圈金色的锁链便随着某只狐狸爪子一起出现。
“如何?”
时怀川暗自咬牙,似嗔还怒的瞥了墨寒玉一眼。
却因为耳垂蔓延开的残留红痕尚未消散,看起来倒是不凶,反倒让人更想欺负。
墨寒玉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件墨色大氅,罩住了君遥川的肩头,伸手将人圈进怀中之后,只低眉轻言的说了一声:“师尊抱紧我,小心莫摔了……”
明显是一副吃饱喝足的荡漾模样。
趁着夜色浓重,两个影子相携而起,不过几个起伏,便跃至寒月峰殿阁至高之处。
时怀川感觉到耳边有使坏的呼吸声,不留情面的在墨寒玉肩膀上就掐了一把。
可墨寒玉啥事没有,反倒是时怀川自己像是捏了一块石头,手酸的厉害。
这个世界。
没有真气空晓一身剑招,当真寸步难行。
“师尊有命,弟子自然办的漂漂亮亮。”
墨寒玉侧眸端瞧着他暗自生闷气的模样,不由得心底又多贪了几分。
微微低头,不怀好意的凑到君遥川耳边:
“苟濉之打算安排弟子下山,探明我们是从何处回宗,然后在所经之处选一个城镇,屠之,造成妖邪作乱的假象,再由下山的弟子平乱,不小心战死数名,留一个半残之人回宗报信……”
“这样,传言中力战妖邪的君长老,也将要被冠以妖邪之名了。”
“要我说,师尊力战妖邪,传闻倒是也不假……”
墨寒玉说到这的时候忽而笑了笑,手不老实的在他侧腰上揉了一把,意味深长道:“还有这冠以妖邪之名,倒是也颇有些以我之名冠之你姓的味道。师尊,不如我们便纵了他的局如何……”
至于那些血债,是苟濉之欠下的,与他何干?
“孽徒!”
时怀川腰上被他掀起一阵痒意,软了身子,不由得往他肩上又靠了靠,干脆双手环住了肩膀,任由他带着向后山奔去。
只是在他说完之后,抬手掐住墨寒玉的侧脸,揪了揪,“苟濉之的局得破,可百姓又岂非无辜摊上破事?更何况,已是半仙的你想一辈子都背着妖邪之名?”
“若是能一直在师尊身边,是妖邪又如何?”墨寒玉说完之后,张嘴咬住了君遥川秀气的耳垂,厮磨把玩了半晌。
狗崽子,咬人的习惯难道也是因为狐狸本体不成?
即便上个世界。
被咬次数都没这么多过……
与此同时。
后山崖洞石门内,须发皆白的白慕寒正盘腿坐在暗红色的石床上,双手掐诀搭在膝盖,双眸紧闭。
即便闭关此处。
可毕竟还留了耳目和傀儡在外,他心底对于君遥川突然回宗这件事早已烂熟于心,并且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如今天雷将至。
若是能令君遥川和墨寒玉为自己挡下天雷,何愁不可一步成仙?
更何况——
天雷劈死‘妖邪’,也算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