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军下意识地问:“大姑娘打听这些做什么?”
“大哥!”明玉俏脸一板,“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是吧?”
“我这不是顺嘴了么,不问不问,记住了。”邱军笑着讨饶,“我送妹妹回去,然后就去找人打听。”
傍晚,明玉去许毅豪院里送药,耽搁了许久才回来。
她一回来对屋里几个人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在这儿伺候姑娘,你们吃完了再来换我。”
待几个丫鬟都离开之后,明玉才上前笑着说:“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奴婢白有个哥哥靠跑车为生,竟都不知道车夫之间还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
“看来是打听出眉目来了?”沈天舒放下手里的医书,看向明玉道,“车夫之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哪怕不认识,只要是同行就很容易生出亲切感,路途中坐在一起抽一袋烟,闲谈之间也能无意中流露出不少别人想知道的信息来。”
“可不是么!华安堂那边中午就闭门谢客了,里面的消息着实打探不到,奴婢哥哥在同行里找到一个那家临时雇佣的车夫,这才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明玉将刚才从邱军口中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给沈天舒。
“这位赵大人乃是成都府知府,这次拖家带口地出行,是因为政绩突出,被皇上钦点回京述职,大家都说赵大人这次升迁在望,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赵老夫人,原本就有些痰咳病,那位车夫说,平时总能听到她在车里咳嗽。后来路上突然下雪,车队不得不找到最近的镇子歇了两天。镇上客栈破旧,老夫人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当时便找了大夫来看,谁知也不见效,反倒越来越严重。
“赵大人不敢耽搁,让行李车和奴仆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带着几辆车冒雪往湖广赶,半路正好遇到老爷回家,既然有同窗之谊,想必老爷便带着他们一起回永州来了。”
沈天舒仔细听着明玉话里描述病症的内容,手指下意识地在桌上轻轻弹动。
素有痰咳病又染风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越来越严重才是。
难不成是因为年迈体弱?
沈天舒的手指又轻轻在桌面上弹动了几下,考虑自己该想个什么法子接触到病人。
宫立华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对她来说可是个在永州府扬名的好机会。
就在沈天舒思考该如何给自己找机会的时候,从永州府回到瑞亲王府的侍卫正跪在厉子安面前请罪。
“属下有辱使命,将潼娘子跟丢了。”
厉子安眸中寒光一闪,厉声问:“一对毫无功夫在身的普通女眷,你都能跟丢?”
侍卫一脸愧色道:“潼娘子在永州府投宿,属下一夜未睡地守着,但是次日早晨,永州府衙却突然来人接沈家大姑娘回府,当时引起了一阵骚乱,客栈里也闹哄哄的,属下一时大意,再回去找人的时候,才知道潼娘子已经离开了。”
“自己下去领罚!”
侍卫告罪而去,厉子安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这个潼娘子,绝非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