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年纪最大,看了看睿王和景王,无奈的向前一步走。
他看向东陵帝,拱手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一介武夫,对运河开凿与否这等民生大事,实在无所触及,不敢妄加议论。
不过,若是您要想听儿臣的意见,儿臣认为,若是运河开凿成功,那日后我东陵将士戍守边关,粮草、补给等,应该是能运送的快一些,倒是大有益处。
至于左相所说的,如何筹措饷银来应对目前的灾情和运河开凿,儿臣却是真的没有意见。
还望父皇恕罪。“
他的话一说完,站在另一侧的官员就已经开始暗戳戳的互相使眼色了。
瞧瞧,人家宁王就是会挑好听的说,知道皇上想开运河,他就说对戍边的将士有好处。
知道皇上缺银子,人家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来银子。
真是好话说了,却没惹上半点的债。
大臣们懂的,东陵帝自然能明白。
他端坐在高位,深眸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老半天,最后冷笑出声。
“老二啊,你还真是,哼!尽得你母妃的真传啊!”
宁王的生母萧贵妃,出身百年名门萧家,为人八面玲珑,聪慧过人,最是讨得太后的欢心,当年在东陵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入太子府,做了侧妃,说话办事从来不得罪人。
只是,萧贵妃一生贪财,或者说爱财有道,只进不出。
宁王青出于蓝,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
当初,睿王自请领兵出征,是为了守护东陵的国土,保护东陵的百姓。
而宁王之所以愿意领兵、练兵,则是为了东陵帝许给他的军饷。
他曾说过,那些军饷,虽然不是他的,但是能每日看一看,摸一摸,也是极好的。
宁王俯身,笑得一脸的纯善:“儿臣,谢父皇夸赞。”
东陵帝:“……“
摆了摆手,东陵帝干脆就放弃了他,想从他这铁公鸡的儿子身上拔根毛,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不过是想他帮着出出主意,瞧给他吓得,就好像要抄了他的家一样。
东陵帝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小家子气的样子,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上辈子一定是乞丐转世来的。
将目光转向龙云轩和龙云羽,东陵帝无比慈爱的道:“你们俩呢,有什么意见?”
龙云轩和龙云羽互相看了一眼,龙云轩点了下头,走上前一步。
“父皇,儿臣的王妃昨日将五千两银票给了儿臣,说是让儿臣今日早朝之上,呈献给父皇,用来作为开凿运河的饷银。
王妃说,修建运河,利国利民,对我东陵百姓是必行之事,可贯通南北多地,互通往来,加快赈灾粮食的输送等多种益处,睿王府愿意倾力助之。“
“你是说睿王妃,昨日给了你五千两白银的银票,用来给我东陵开凿运河?”
一听有五千两银子,东陵帝的眼睛放光。
“回父皇,正是。”
昨晚,苏梨落将周氏那五千两银票给了他,原话就是让他用在北郊的伤兵身上或是拿去捐做赈灾款都行。
龙云轩这么说,倒也不算是在说谎,只是他这番话一出,大殿里可是炸了窝。
前面三千两黄金的事儿才过去没多久,这又来五千两白银。
这苏家的嫡长孙女也太富有了吧。
那三千两黄金是她赢的骆国公家小公子的,那这五千两白银,总归是苏老丞相给她的嫁妆里出的吧?
那些大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唰’的全都落在了苏相身上。
苏老丞相正敛袖而立,花白的须髯短小不齐,整个人都快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