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正闹得乱哄哄的,玉儿来拿鸡汤时,差点没能从外头挤进来。
左右寻了两眼,这才看到站在最里头的赵管事,便扬声去问,“给五公子炖的鸡汤呢?这几日五公子念书辛苦,小姐正要去看,顺路将鸡汤送过去,也免得叫你们再跑一趟。”
赵管事苦着一张脸,声如蚊呐,“玉儿姑娘,鸡汤没了。”
“没了?”
他的回答叫玉儿皱眉,没来得及别的,两道碎瓷片擦着脸皮飞过去,留下两道血痕。
思琴拍了拍扔瓷片的手,冷哼着说道,“今日膳房里头没有鸡汤,识相就快点出去!”
江茹等了半天不见玉儿,便过来看,哪想还没进门,差点就被伤着,之后便是思琴说的那句话。
“闹什么!”
江茹快步走进去,目光凝在玉儿脸颊边的伤口上,声音彻底冷了,“我记得,你是二妹妹身边的婢女?”
思琴脸上的笑一时间收不回来,瞧着十分尴尬,慌忙低头应了声是。
江茹抬眼,里头的冷意像是刀子一般戳在思琴背上,“我到不知什么时候膳房也成了灵均院的地方了。”
“大小姐恕罪!”
思琴忙跪下请罪,好巧不巧,几块瓷片渣子压在了膝盖底下,简直是有苦难言。
“恕罪?我可不敢说思琴姑娘有罪。”
江茹呵的一声笑,“今日你敢打我的婢女,明日二妹妹是不是就要杀进茹儿院,将我的住处都砸了?”
瞧着思琴有些发白的小脸,江茹的笑中就带上了些讽刺,“见了奴婢撒泼见了主子求饶,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
一旁的赵管事忙上前陪笑道,“大小姐,中午正院里也点了鸡汤,只是后来不知怎得又不要了,现在还在锅里煨着,不如给了怀安院吧。”
“也好。”
江茹不愿为难这些膳房下人,便允了赵管事的提意。
她这样的好说话叫众人一下子都松了口气,赶忙七手八脚的将鸡汤装了,好生交到玉儿手上。33??qxs??。????m
江茹临走时又回头,“今日膳房的损失问灵均院十倍的讨要,以后膳房再有人闹,只管叫人来报给我。”
赵管事忙应了,恭恭敬敬的将江茹送了出去。
等两边来往走动的人少了,玉儿不由担忧道,“奴婢听说思琴最得二小姐的心,她若是回去搬弄口舌,二小姐怕是又要闹起来。”
哪想江茹只是笑了笑,并不意外的说,“我就是要她闹起来,若非这样,府里的日子不是太过安稳了?”
她这么一说,玉儿的脑子也转过了弯,捂嘴偷笑起来。
“小姐这招可真是太高了。”
与其让二小姐整日思虑个妥当陷阱还坑茹儿院,倒不如激一激她,让她因愤怒自乱阵脚,使出些破绽百出的小手段。
江茹听着玉儿着不着边的夸奖,笑着一摇头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先去看看小五吧,他那么不爱惜身体,到叫人操心的很。”
且不说江茹赶着去劝江安,膳房这里,思琴见江茹走了,暗恨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也不多说话,只气呼呼的回灵均院去。
她心里恨瞧不起自己的江茹,又听他们的三言两语,知道江茹的鸡汤是为五公子煲的,连带着也恨上了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