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养猪农场主这种说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应该叫养猪人,但不可以称他们为农场主。”
“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的那个丈夫,他有土地吗?”
“有的。”
“有多少公顷?”
“猪圈与猪圈之间有一点土地,房屋的边上还有一点。”
“这就对了,我就是那个意思。农场主拥有土地,而且以土地耕作为生。而养猪人的猪养在猪圈里,最终拉出去屠宰,那跟农作扯不上任何关系……”
“一小块土地上拉了根晾衣绳,另一处土地上堆放青贮饲料。”
“……一切都是为了赚钱。”我站在门厅里,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天在下雨,断断续续的解冻终于真正开始了,冰还没有完全融化的沟渠里现在都冒着雾气。有趣的是,昨天,一整天都阳光灿烂,可到了夜里气温又下降到零度以下。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丽特的眼前是什么情景。电话里,我们的对话有点尴尬。是丽特(她接电话时报出的是她那位已故丈夫的名字)提起了养猪农场主,我这才忍不住反驳。我真想立即挂断电话。
“行啦,赫尔默,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好吧,”我说。
“我想过来看看,可以吗?”
“我就是因为这事才给你打的电话。”
“你父亲……他怎么……”
“去世了。”这件事,留待以后再去处理。
“哦,”丽特说,突然之间,她似乎显得特别难过。
“那没什么。”
丽特远在布拉班特的某个地方,电话里的她好一阵都没出声。“圣诞节,你过得好吗?”
“很好。”
“昨晚是怎么过的?”
“我点起了新年的篝火。”
“就像从前一个样!”
“没错。隔壁的两个男孩子也过来看,当然他们也给我帮忙。”
“那一定非常有趣。”
“是很有趣,只是那个弟弟,罗纳尔,他的手被烫了一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