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晕头转向的就是小黑了:“这俩人可真是奇怪!一个打救命恩人、另一个无缘无故哭鼻子!”
包正于是分别伏在他们兄妹耳边,耳语了一番。告诉了一支梅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并没有透漏她侠盗的身份,这一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小黑看着一支梅,眼珠子都快瞪圆了。阿紫也仔细打量了躺在草地上的一支梅,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包正自然知道其中的奥秘,这个小丫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意中人原来是个女的,当然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晴天霹雳啦。
正在忙乱之时,包正忽然听到身边又有了动静,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那头老虎已经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往起爬,只是刚刚醒来,药劲还没有完全失效,所以四肢有些发软,一时站不起来。
小黑也发现了这个危险,连忙抓起了地上的朴刀,大喝一声,用力在老虎的脖子上连砍了几刀,险些将老虎的脑袋斩下。老虎的脖腔立刻血流如注,将地上的绿草染得殷红一片,显然是活不成了。
这时,一支梅又悠然转醒,阿紫脸上挂着泪珠,跟她咬了一阵耳朵。一支梅这才狠狠地瞪了包正一眼,算是原谅他了。
包正救完了一支梅,这才想起了那对女扮男装的主仆,只见那个假公子哥在丫环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这边。见到平安无事,那个假公子哥才在丫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对包正等人抱拳道:“多谢各位援手,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他日定当相报!”
包正见她头上的发带已经脱落,一头青丝全都垂下,完全是一副女子的模样,可是动作语言依然装出一派男子的气概,于是也忍住了笑,还礼道:“见义勇为,乃男儿本色,小姐不必多礼!”
那位假公子哥听他在“男儿”两个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不由面上有些发烧,低头不语。包正于是也就不再取笑,抱拳道:“小姐失了坐骑,又不良于行,不如先到寒舍修整两天,再作打算。”
假公子哥也只好点头答应,于是由阿紫和丫环小红搀着假公子哥,包正扶着一支梅,一起下山。而小黑的活最好,那只惨遭暗算的大老虎,自然就由他负责了。
回到龙游县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街上三三两两的人们,看到了他们这帮“残兵败将”,立刻都好奇地围了上来,不过,被围观的只是小黑一人而已。
小黑扛着三四百斤的大老虎,累了一路,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腰板挺得笔直,胸脯拔得老高,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打虎英雄。
路过雷老虎家的门口,包正叫小黑把老虎带回去收拾。这时,阿紫也招呼剩下的几位女士进屋休息。包正说道:“不是要去我的别墅吗?”
阿紫笑道:“想得美,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然后就相扶着进院去了。包正也只好长叹一声,怅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第二天一早,包正就去了小黑家。一进门,就看到院子的石板上铺着一张硕大的虎皮,小黑正乐呵呵地在上面剔除残留的虎肉。一见包正,就高兴地喊道:“哈哈,包子,这下又发了一比小财,这张虎皮,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
包正也惊喜地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地上的虎皮,不无遗憾地说:“可惜,就是脖子附近的皮毛都快割烂了,你昨天怎么不小心点呢!”
小黑憨憨地笑了几下:“当时只顾杀虎,哪里想那么多,你这包子,可真是有些挣钱不要命了!”
正在这时,门里也传来一阵笑声,随后,门帘一挑,几位绝色美女鱼贯而出,原来,一支梅和那个假公子哥也都恢复了女装,三女站在一起,一支梅多了几分英气、假公子哥则有一股高雅之气、而阿紫则是稚气刚脱的清纯之气。包正一见,不由看得痴了。
三女瞟了包正一眼,阿紫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假公子哥则掩口而笑;一支梅则白了包正一眼。包正连忙假意咳嗽了一声,对一支梅道:“可曾好些了?”
一支梅微微颔首,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红晕。包正于是又问假公子哥:“姑娘的脚也好了么?”
阿紫抢先说道:“昨天敷了爹爹配制的金创药,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个假公子哥忽然伏在阿紫的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三女立刻就你推我搡,笑作一团。
包正见了这副光景,不由想起了古代先贤的一句至理名言: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这时雷母忽然挑帘而出,对包正说道:“正儿,你雷伯伯叫你有事相商。”包正听了,连忙走进了屋里。
只见雷老虎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正把玩着两枚铁胆,看到包正进来,就点头示意他坐下。包正就挨着雷老虎,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探身问道:“伯伯何事相招?”
雷老虎沉吟了一下,并不回答,却反问道:“正儿,这半年来,你休养得如何?”
包正想了想道:“如虎落平阳,龙游浅滩。”
雷老虎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果然有些气魄,我雷老虎果然没有看走眼,果然是个不甘雌伏之辈。明日我就带你入京,去谋求个一官半职。”
包正听了,心中也是一喜,闲散了半载,实在令人气闷啊!
雷老虎又道:“我朝偏安一隅,地少官多,所以有很多官员都是空有品级,却都是候补之列。这次进京,到底结果如何,也不好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