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努力隐忍,让自己的声音少些冷淡,目的就是给殷权些面子,可是让她对殷权和颜悦色,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薜岐渊心中一喜,他知道程一笙是个喜庆的人,对欢喜之人应该笑吟吟地才对,如今对殷权平淡,那足以说明问题,程一笙与殷权是真的吵架了。
殷权憋怒,但是为了不惹她,还是咬牙忍下了。
见殷权不再说话,程一笙转身去拍戏了,殷权目光暗沉,盯着程一笙,一言不发。
薜岐渊拧开手中的果汁,扬头便饮,任那汁液汩汩地流进自己喉中,喝得咚咚作响,听起来很解渴似的。这几口,便少了半瓶,他侧过头缓声问殷权,“你渴不渴?这是一笙给我拿的,她现在忙得没空,你要是想喝,自己去拿吧!”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殷权也侧过头,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一笙这个女人你应该了解,不过婚姻是怎样的,她肯定不会搞什么婚外情,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她离婚,你要是有决心,就等上一辈子!”
薜岐渊脸上微微变色,但是马上就淡定下来,现在可是他占了上风啊,有时候婚不是殷权不想离就能不离的,他相信程一笙的本事,想离婚,那肯定能离。想到这里,他的唇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说道:“那些远的你就别想,还是先想想怎么过了眼前这关罢,我瞧她对你很是冷淡啊!”
“我们夫妻的事不用你操心!”殷权不冷不热地说。
薜岐渊笑笑,到现在还嘴硬,果真是殷权的作风!
戏拍得还算顺利,但是拍完也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程一笙换了衣服,走了过来。
依旧是薜岐渊所熟悉的旗袍,又不是他所熟悉的,这件旗袍他没见过,亮蓝色的底色使这锦缎倍显高贵,那上面印着红、白牡丹,七分小袖到小臂处逐渐放宽,使她更添一分女性优雅与风情,显得手臂更加细长。
她摇曳而来,身后灯火通明,向暗处走来,薜岐渊努力让自己移开视线,可却如何都移不开,她窈窕的身姿,款款而来的步伐,脸上淡定的表情,阴暗不明的五官,一切都如同穿越而来的风情女子,让人心悸不已。虽然一段时间未见,他对她心底的执念不但没减,反倒在这一刻暴发出来,无法抑制。
殷权没有发现薜岐渊的异样,因为他同样移不开视线,虽然结婚有一段时间,他也得到了她,可是他经常痴迷在她的风情之中,有时她无意中的一颦一笑就能让他如傻小子般将目光怔愣在她脸上,此刻亦然。
薜岐渊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眼看她就要走到眼前,如果让她发现他的目光有异,那这段时间的隐忍就白白浪费了,他打开手中的资料,佯装翻阅,但是这里灯光昏暗,哪里看得清上面的字?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掩饰,只能如此。
程一笙走到两人面前,她没有看殷权,而是看向薜岐渊,礼貌地说:“薜台,我忙完了,让您久等了!”
她依然客气依旧。
这份客气,如果真真正正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那会让领导舒心,可是对面薜岐渊对她的感情,他心底有一些苦涩,这么长时间,她怎么都无法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他不着痕迹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说:“你找个明亮的地方,我给你说一下!”
“我们边吃边说吧!”她说着看向殷权说:“你定个饭店,我饿死了!”
她还是不忍心太冷落他,毕竟是她的老公,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自己的话说完,她就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个男人骗她,她居然还为他着想。
这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命令他干活的,使殷权马上高兴起来,他殷勤地说:“你先上车!”然后对薜岐渊说:“你的车在后面跟着!”
他马上给刘志川打电话,让刘志川定不算远的饭店。
程一笙还是要坐殷权的车,怎么也不能因为别的男人冷落自己的老公,她上了车,又忍不住暗暗骂自己。
殷权从另一面上车,欲言,程一笙及时打断,“你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殷权老实地闭了嘴,劲敌在后,他还是稳妥为上,怎么晚上她都要回家的,等到了家,他还不是怎么说怎么算?
钟石嘴角抽了抽,他都能感受到后座上的压抑,殷太太生气,这日子过得真难受,也不知道殷总什么时候能哄好她,不然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程一笙闭着眼养神,殷权也不敢说话,车中一时间安静极了,虽然坐了三个人,不仅没有人说话,连大声呼吸的都没有。
就这样开到了饭店,停下车后,殷权利落地赶着绕到另一边给她开门,她下车,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走到饭店门口等薜岐渊。
一身白衣的薜岐渊走了过来,像个王子一般,引来许多少女的注视,比起阴暗的殷权,显眼在此刻,耀眼的薜岐渊更加容易被女人发现。谁让人家穿得显眼呢!
“走吧!”薜岐渊淡淡地说,一副上位者的表情。
程一笙点点头,跟上,薜岐渊问她:“这两天是不是就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