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拿出纸巾来拭拭唇角,上面有她嘴上的残红,一股香香的味道,好像是桔子的,他舔了舔唇,缓声问:“薜台进来一向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办公室是工作场所,我进任何主播的办公室,都不习惯敲门!”薜岐渊转过目光,颇有一番自信地说。
“哦!”殷权了然地点了点头,突然转言问:“你就没有想在这里亲近一笙?”
薜岐渊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权,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他忍不住回想过去,不止一次,他想按着她,在这里狠狠地吻……
程一笙此刻走了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殷权勾了勾唇,看向程一笙说:“老婆,我先走了,下班来接你!”
让他这么一折腾,离下班也不远了。
“嗯!”程一笙的脸还红着,一副窘窘的样子,暗暗瞥他一眼,警告他回去再算账。
可是她的怒,也变成了嗔,看在两个男人眼中,幻化成风情万种、顾盼生姿,两人都有些看呆了去。
薜岐渊要在她面前装样子,所以难免警惕一些,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看到殷权没出息地直直盯着程一笙,不由清了清嗓子,殷权回过神,脸上并没有窘意,而是自得地掸了掸衣服,转身走了。这是他殷权的老婆,他看呆了,是天经地义。
程一笙用恭敬地语气问:“薜台来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薜岐渊是听说有人送了程一笙很多花,都用抬的,便想知道是谁送的,他知道殷权是个不懂浪漫的男人,所以以为是别人,他并不想多个情敌,于是才到程一笙办公室来看看,却没想到看见了如此香艳的一幕!
但是他肯定不能说实话,而是说道:“来看看你的节目准备如何,明天晚上录制,有没有问题?”
程一笙立刻如汇报工作一般,摆好姿态,保证道:“节目方向刚才已经跟对方确认过,没有问题,明晚完全可以正常录制!”
薜岐渊点点头,脚步转了一转,佯装才看到程一笙屋的花,随口问道:“这花挺漂亮,谁送的?”
“哦,是殷权送的!”程一笙答道。
薜岐渊的脸色立刻阴沉了几分,哼道:“你们恩爱我管不着,但是一定要注意场合,如果今天进来的不是我,你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丑闻,你担得起吗?”
“是,薜台,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程一笙就像个听话的小兵子,一个劲儿的保证着。
薜岐渊看她这么配合,想发的怒气都像打在了棉花上,着不了力,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半天也没能再想出训她的话,只好悻悻离去。
程一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暗骂,臭殷权,真是害死她了!
薜岐渊虽然离开了,但是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他眼中浮起点点阴沉,殷权会送花了?他开始学着浪漫了,那他还能有机会吗?他以为殷权的性格与程一笙的性格合不来,但是这么长时间,他发现两人过得甜甜蜜蜜,他以为陆淮宁是程一笙初中好友,可以起到作用,却没想到也是个不中用的。
薜岐渊觉得自己前路茫茫,他真的还能有得到她的一天吗?今天看到这一幕,对于他来讲无异于是一种打击。家里已经开始张罗着为他找女朋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殷权离开电视台,却并没有走远,估计他开车回到公司,根本不用上楼,又得开回来接她,索性就在这里等了。他走到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里,要杯咖啡,坐在窗边等她下班。想到刚才那件事,他不免有些得意,男人嘛,自然都是好胜的,尤其是在感情上赢了另一个男人,多少令他觉着得意。
咖啡喝了两杯,去了一次洗手间,这才到她下班时间,他离开咖啡厅,上了车等她。过不多时,她果然从电视台里走出来,步伐轻快而有节奏,一身夹棉布旗袍,淡青的颜色,上身套了件桃红色小夹坎,看起来颇有几分旧上海的味道,她戴着小墨镜,头上戴了顶小礼貌,腕上一个镶着水晶的复古镯子,在夕阳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关门后才瞪他一眼,先问:“我们是不是现在去趟殷宅,把爷爷的礼物送过去?”
他今天刚去过殷宅,并不急,但是他并没有对她明说,而是说道:“等过两天你不忙吧!”
“那样会不会觉得慢待了爷爷?”她问。
“不会,到时候就说我忙,走不开!”他倒想慢待那老爷子呢,现在莫水云不在殷宅,矛盾也没了,老爷子平素里没事儿干,未免会把目光落到她头上,琢磨着怎么折腾,他可不能让老爷子有这心思。
听殷权这样说了,她便不急,左右有人在前面顶着,她怕什么?然后就开始算账,轻轻哼了一声,双臂抱胸,不理她!
瞧她那小模样就知道她又发小脾气呢,殷权专心开车,也不理她,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家。
一进家门,殷权就露出恶狼本性,一把将往里走的程一笙抱在怀里,她憋了一路,此刻再也忍不住,气得用拳直打他,“混蛋,都怪你,今天里子面子都让你给丢光了!”真是没这么丢过人,就差在外人面前人肉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