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的目光忍不住向水边的男人看去,看那男人还费劲捞呢,用他那种笨方法。她觉得能住到这间酒店的男人肯定不会太傻,估计这个资料十分重要,这个男人急坏了。罢了,她刚才看半天笑话,帮帮人家吧!
桥下面隐藏着捞河水垃圾的网兜,关键是上面的竿子够长,足以将那纸张拨过来。程一笙弯下腰,将竿子拿起来,递到那个人身边,“你用这个?”
她的声音,清丽中带着袅袅余音,助理转过身,抬起头,逆光中,他仿佛看到了神女,从天上穿越而来,带给他一件神器,让他弥补自己的错误,将珍贵资料都捞上来……
程一笙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有点郁闷,瞧他西装革履看似职场精英,再看那眼神,倒也没好色之意,她将竿子又往前递了一递,说:“看你的东西都要漂走了!”
助理一看,果真,再漂下去,顺着下水道不知流到哪里,他上哪儿把东西捞回来去?他赶紧接了东西,开始用力捞纸,连句谢谢都没顾得说。
说实话,一个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男人在水边冒着裤子被裂开地危险蹲着撅屁股猛捞东西的姿势真的很逗乐,程一笙抿嘴忍着笑,也不敢再看,回房间了。说实话她很想叉腰大笑,形象、唉形象,有时候没形象也是一件很爽的事。
但是也只有在殷权面前,她才敢没形象,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
莫习凛眼底的颜色一点点变暗,随着她渐渐消失在门口,他的目光都没有移开,望着她消息的地方。甚至他有点生气,为什么他的手下就能得到她的帮助?为什么她跟一个手下说话,却没有跟自己说话?难道自己不够帅气、不够有气质、没有气场吗?
他在她眼中看不到惊艳、看不到爱慕,甚至看不到一点称之为“感情”的东西,只有平淡,还剩下平淡。他不算是个自恋的男人,但是他有绝对的自信,自己吸引女人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碰到这个女人,他不禁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深深的疑惑。
话说,这也不能怪他,当年殷权也算人中之龙了吧,不还是用尽各种手段,最后用逼婚这一招先娶到手再慢慢培养出感情的?论起苦逼之事,谁也说不过殷权,他能举出一大堆例子!
助理好容易把地上的、水里的全都找齐,看看页数没有少,这才放心。他气喘吁吁地走到莫习凛面前,问道:“莫少,我再让人打印一份出来给您吧!”
“难道你要让我凉干了再看?”莫习凛面色一冷,声音也跟着寒了下来。
这是将邪火撒到他身上了,谁让他刚才跟她说话来着,还得到她的帮忙。
助理连连道歉,“是,我现在就去。”
他刚转身,就听到莫习凛的声音,“等等!”
“莫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助理立刻将身子又转了回来。
莫习凛沉吟地说:“去查一查,刚才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其实他是想说,“刚才那个女人住哪个房间。”但是又觉得有点直接与露骨,只好临时改口。
助理回想刚才的女人,随口说了一句,“莫少,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莫习凛一想,的确是眼熟。
两人想到她的形象,身上穿的是旗袍——旗袍!
“程一笙?”两个人一起说出口,显然都想到程一笙是穿旗袍的。然后两人的目光都看向皱了、脏了、湿了的资料,好险,资料可以重新打印,但不是流露出去,因为这些资料是调查殷权的。刚才程一笙要是随意扫上一眼,就能发现。
莫习凛暗咒一声,他刚才沉迷于美色中,完全没有注意,那个女人就是程一笙。原来她就是程一笙。为什么一个人,虽然长的都是那个模样,在电视里和真实生活中却是不同的呢?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你去打资料,我先去吃饭!”莫习凛冷声说着,大步向前迈去,走上了程一笙刚才来时的那条小路。
他这是在掩饰自己的失态,在手下面前,被一个女人给迷成这样,简直就是一件太没面子的事!
经过刚才的事,他哪里有心情欣赏什么景色?大步走到饭店里坐下过了半天,这心情才渐渐缓和下来,慢慢地恢复了冷静。
窗外的景色,很是葱翠静谧,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有一种恍若隔事之感,原来殷权的老婆,是如此一个风情无限的女人,怪不得殷权宝贝成这样,如果是他,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女人。想到她的脸、她的身段,包括她那臀,在床上肯定会给男人极好的享受,殷权这小子还真有福!
还真不能怪他好色,短短的接触,只有一个第一印象,他是被程一笙美貌与姿态所吸引,自然会先想到那方面。
殷权是下午回来的,程一笙坐在窗边准备工作上的资料,她扭过头关心地问他:“工作进行的顺利吗?”
他一边脱着西装,挂到柜中,一边走过来对她说:“还好,怎么不睡觉?”
“不困!”程一笙说着,将工作资料合上,站起身为他解领带,抬头问:“喝酒了?”
他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他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点头说道:“中午有应酬!”
程一笙想了想问:“是不是事情遇到麻烦了?”
殷权揽住她的腰说:“明明是说好的事,但是对方态度突然有了变化,原来是对方租这块地的人也到了。不过看样子,我与他的实力应该是相当的,也不太可能偏他那边!不想对你说是怕你担心,你马上要录制节目了。放心吧,这里的生意只是附加的,就算做不成也不过是一些人力上的损失,动不了我根本,更加赔不了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