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耶稣,最起码现在的造型还挺像,只不过他是把人们从疾苦中挽救出来的神,而我却是带着人们坠入地狱的使者。
视线有些模糊,体温开始下降,思路混乱了……
缓缓合上眼,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猛地咬下,剧烈的刺痛混合着甘甜的血腥,顺着干枯的咽喉滋润着肺腑……的
用力睁开双目,冷笑声,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捏住食指指尖处的一个细小伤口,用力挤压,在银华的月光下苍白的指尖冒出一颗颗血红色的血珠,顺着指尖流淌漫延,顺着肌肤滑落在冰冷的腕铐上,弹跳着落入地面,“滴答、滴答……”,不知过了多久,从那个指尖处终于冒出一丝银光,宁静的牢房中此刻只有我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抽出铁丝,太阳穴用力的跳动,飞快抓住垂在手腕下的锁,铁丝钻进去“吧嗒”两声。还未做好准备,左手被吊在半空,身子却用力掉落……
闷哼声,左臂有些脱节了。站起身子解开另一边,顺着身后冰冷的墙壁缓缓下滑,捏住肩部忽然发力向上一抬,清脆的“咳嚓”声,让我痛得直冒冷汗,咬住牙关,吃痛声化为一声低低的呜咽……
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体力的恢复,不知道外面这么样了?圣然稳得住他们吗?那个奇卫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吧?父亲……他还好吗?……
感受时间在身边分分秒秒的流淌,体力缓慢的充斥着筋脉,睁眼,打量四周……
这里只有一扇门,一个二十厘米大的正方形天窗,我不会缩骨术,这个小窗口就留给灵魂的安息飞升吧。铁门是从外锁上的,门中只有一个小窗户,也是要向外打开的,不过慢慢移动应该还是能打开的吧……
从上面那个窗户中查看了下外面的情况,四周无人,但监控设备不少。不过牢门是向里推开的,只要打开房门,我就有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逃出!
这牢房显然是动刑用的,什么十八般武器都有!抄起铁烙,缓缓插入铁门和墙壁的缝隙中……
可显然我估计错误,这铁烙的温度不够,烫了半个多小时还只不过烫开个口子!而那些混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想自己在烫了一半时对方自己把门打开……
皱着眉头,盯着墙壁上一根根电线……
扯了几根下来,在巨响中牢门终于被轰开,四周也响起狂野的警报声……
夺了一个警卫的枪支,逃出。回首时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所宏伟的别墅的地下牢房,联系上圣家,让他们带上必要的药品和一包O型的血浆。苍家暂时与圣家合并,共同行事。并让孤和狂、儒、泉、鹰家做好准备,随时进入翔云大陆。
他们都是自己人,在危险时刻不会乘虚而入,而且……呵呵,进来的可是五大家族,虽然都希望能帮我的同时捞些好处,可也有互相监督作用,最后到底谁能捡到便宜还不一定呢~
无视姗姗来迟的苍、圣两家人手,推开车门,接过血浆扎入静脉,车子缓缓向会议大楼驶去……
全身上下隐隐作痛,确切的说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逐渐放松身体,让过于疲惫的肌肉暂时休息。
昏昏沉沉的进入潜眠状态,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一条黑色身影闯入眼帘,绝美而又邪气得脸庞,透入出从所未有的疲倦……却怎么也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苍白的双唇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可他却离我如此遥远……
开启的双唇,让我回想起那甜美的触觉,低沉沙哑得嗓音……
墨黑色的眼眸,牢牢的,专注的,注视着我……
许多年前般的注视,满心满意的宠腻中夹杂着一丝不舍……
黑色的光芒逐渐淡去,似乎开始不真实……
难道……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训练时我从来没叫过苦,肮脏的政治面前,我永远都保持心狠手辣,从不暴露自己的弱点,只是为了活下去!因为当初教官对我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走出去……这样才能离开淤泥,对吗?
可为什么,当我看到染血的莫幽心会这么痛?内心涌出的那股浓浓的无力与憎恨,又是怎么回事?
对他,我分明不曾在意,可如今……为何?
被无故卷入政治与黑暗势力的争斗,那时的他何等无助?忽然的想要保护,想要把他纳入自己丰厚的羽翼下,却忘了……能走到我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人物?
一个错误,一场意外,让莫幽的计划全然颠覆……
为了我,为了我不受他人威胁,他选择离开,离开我对吗?
依旧是为什么?你不是说爱我吗?当初也是你说要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哪怕我要杀了你,你也希望死在我的手里不是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结果了自己?
那时我不信任你的能力,才最终酿成大祸,可现在不会了……
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懊恼后悔!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相信那一世,总是无时无刻用那双温柔的眼眸注视着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