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还是请让本王将话说完。”
钟礼道:“请讲。”
朔玉眯起眼睛,紧紧锁定钟礼的眼睛:“本王要说的王室秘史,便是你的身世!”
钟礼瞪大双眼,随即笑了笑:“何出此言?”
朔玉猛然起身,逼近钟礼:“当年战火烧遍了四野,王室血脉流落民间,佞臣站上了王位,王族却颠沛流离,当年的晋王便是本王的父亲,他带着本王向西宋而去,而本王的叔伯——你的父亲,带着你们一家南下,从此不知所踪!”
“经历过几番冷暖,本王得北晋王族的庇护,终于重登王位,早在多年之前便四处寻找王兄的下落,直到——南楚的一家大族向本王提供了消息。”
朔玉看向钟礼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是天意,让本王找到了王兄。”
钟礼避开朔玉的眼神,道:“你道我是北晋之人,我却觉得好笑。”
朔玉微微叹息:“王兄或许不信,可是,你和叔伯却是一个模子刻下的……”
“茫茫人海找寻王兄,实在困难,前几年,南楚的暗线却传来消息,说是安都的暗探发现一名本王叔伯长相极其相似的少年,本王听闻,立马派人去查探一番,当本王知道你是被一位女子从河城带回的时候,本王就觉得,此事有希望了。”
钟礼道:“河城?”
朔玉眼里闪光:“王兄有所不知,你随叔伯与我们分散时候,只有四岁,在五岁时,一直生活在河城的一家民户里,之后,一名燕家的远方亲戚去河城巡抚府上作客,回来时候碰见你,便将你要走,直到你十岁那年 ,被河城巡抚的三小姐带去安都。当年查探的时候,暗线回话,叔伯出宫当年就因病在河城去世,料想当年的惨境,本王便觉得心痛无比。”
钟礼沉默。
朔玉暗自看着钟礼的脸色,勉强笑了,道:“本王知道王兄乏了,王兄且歇息,明日本王再来。”
说罢,朔玉就离开了。
钟礼站在原地,深黑的瞳孔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宫人进来服侍,钟礼自己漱洗后,便歇息了,躺在床上,他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些很多年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鲜血,宫殿,大火,尖叫,马蹄声……还有一声痛苦的嘶吼。
钟礼猛然睁开双眼。
他神色复杂,其实,踏入宫殿的时候,他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那块“米录阁”的门匾,似乎曾经掉落在地上,被火烧黑了。
缓缓地从贴身衣物里取出衣物,红色的锦缎被磨得发亮,而本来亮闪闪的铃铛,也渐渐生锈了。
钟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铃铛上刻着的字,仿佛,那是个无价的珍宝,在异国他乡的寒冷冬夜,可以给这个人一丝暖意。
第二天,朔玉来了。
钟礼看着苏然也跟了进来,捧着莫名的器皿。
苏然十分恭敬地将那刻着繁复花纹的器皿放在了桌案上,道:“王,切记抓紧时间。”
朔玉点了点头。
苏然告退,门被紧紧关上。
朔玉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褪去了外衣,又解开了里衣,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
钟礼嫌恶地皱了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朔玉继续解开衣服,笑道:“王兄见谅,实在是赶时间。”
钟礼:“……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朔玉扔开腰带,雪白的袍子落下,修长的身躯一览无余,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背后的纹身。
“王兄,这便是王族的图腾。”
“看不出来是什么。”
“是狼。”
朔玉拍了拍手掌,苏然立刻推门进来:“王,外面准备好了。”
钟礼看着苏然娴熟地将一把银质匕首放在火上烧热,接着飞快地在朔玉背后的纹身上划上一刀,接着,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苏然冷声道:“王,还有两刀。”
“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