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道:“怎么了?”他一看花田的猫食盆,了然。
燕惠摇了摇头,柔柔笑道:“花田,今日吃的过多了,可不能让它再长胖了。”
花田抬头,圆亮的眼睛开始恳求。
钟仪把它抱了起来:“你呀,我都吃饱了。”他摸了摸花田圆鼓鼓的肚子,道:“娘亲,我得带花田到处走走。”
燕惠赞同:“也是了,去庭院散散步吧。”
花田不情不愿地迈着短短的小腿跟着钟仪散着步,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
钟仪一边走一边心事重重的样子。
庭院里面的花坛黯淡了不少,看着那些已经有些凋零的草木,钟仪坐在花坛边发着呆。
回到房里翻翻书本,却发现看不进去什么。
钟仪去了琴房,准备练练琴,毕竟十一月初就要考中级琴师证了。
十一月初,阿礼就要去繁城了吧?
想着阿礼这么表现这么优秀,估计是会被录取的。
叹了一口气,看着房间里有些阴暗的光线,心里闷闷的。桐木琴在这黯然的气氛下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沉淀着它的古朴光泽。
钟仪想起了一个夜晚,一个夏季的夜晚,那晚桃花树灼灼其华,爹爹将厚重的木盒打开,桐木琴安静的躺在月辉之下,他唇角带着愉悦的微笑,一曲《今宵》温柔地环绕着他的家人……
钟礼闭了闭眼,再睁开,抹去不安与烦躁,他静静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默背了琴谱,便将素指放于琴弦上,奏起了乐章。
有些事情,或许注定,总之,现在他无能为力。
午休过后,仆人悄悄的在琴房外站了一会儿,叩叩地敲了门。
“小少爷,该去书院了。”
“嗯。”
钟仪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花田卧在书房门口的小毛毯上,蜷成了一团,圆滚滚的头埋在自己的雪白爪子下,看着它奇特的睡相,钟仪忍俊不禁。
到了书院,安安静静的自习着古文。
教古文的夫子说这些诗句得靠感悟,于是钟仪一边默读一边感悟,只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那么高的悟性和感情,只得看看爹爹前几日送的故事集,一边看故事一边联想。
刘赋的平时成绩在九个琴子中排列第三,第一钟仪,第二陈澄。
他的基础功不错,弹琴时的指法很标准,然而悟性不是特别高,表达感情的技巧有一些小小的生涩。
若说起功课,他最头痛的当属古文。
一字一句在有些人眼里字字珠玑,在他眼里却是生涩拗口。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家靡室,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
他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看,然而在脑海中过一遍。
唉,烦人。
他习惯性的侧头看看钟仪,发现这厮对着另一本书看的认认真真。
看课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