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问:“为什么?”
傅三易道:“至少可以反映出你哥哥写信时候的心态啊,有的时候可以反映在字体里面。”
钟仪若有所思,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
第二天,钟仪衣着散乱,桌上全是信纸,他眼圈微红,声音嘶哑:“老尹……”
傅三易从外面进来,夸张一叫:“老尹,你把小少爷怎么了?”
正在喂猫的尹子重:“……”
傅三易一把冲过去,拿着尹子重的墨色披风一把裹住了钟仪:“现在天气冷,不要这样。”
钟仪慢慢地点了点头。
尹子重道:“要不要告诉你的父母?”
钟仪一顿,片刻,摇了摇头:“不好……不想要他们担心。”
傅三易想了想,搬来椅子坐下:“要不咱们去阚元阁一趟?”
三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尹子重打破沉默:“我赞成,你哥哥最后和教官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是传来传去说是家庭变故,若你将真实情况告诉教官,说不定他会帮助我们。”
傅三易道:“他教官会帮咱们?”
尹子重瞥了他一眼:“钟礼在阚元阁表现比较优异,我哥说他的教官有意培养他作为下一届的保送军生。”
钟仪点了点头:“阿礼有一次提过,他说他不想去。”
傅三易牙疼道:“你哥哥真是有特立独行啊,保送军生还不要?”
尹子重敲敲傅三易的头:“说说你的意见。”
傅三易看了看钟仪红的像兔子一样的双眼,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呸,不是,我是说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尹子重选择性忽视了傅三易的书生身材,对钟仪道:“我先写信给我哥,他会尽力帮忙。”
钟仪感动:“多谢。”
此后几天,钟仪一直在准备着行李,甚至向石夫子请了假。
石夫子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他。
钟仪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目光,依旧是说:“石夫子,请批准。”
之后下楼梯的时候他都觉得如芒在背。
石夫子,抱歉,等我把阿礼找到就一定好好练琴!
他快步回了房间。
习惯性地拿出那些信仔细地看。
突然,看着看着,一个想法闪电似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下午,尹子重提着剑回来。
钟仪坐在书桌前,回头道:“老尹。”
尹子重脱下盔甲,解下衣扣:“嗯?”
钟仪垂目,看着信纸:“我觉得,阿礼的字似乎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