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仪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说:“嗯,舍不得。”
阿礼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阿礼问:“今天去白府玩的开不开心。”
钟仪慢吞吞道:“一般般,今天爹爹好奇怪,都不等我就回来了,而且脸色也不好看……”
阿礼沉默了一会儿,说:“估计是累了,明天就好了。”
钟仪摇摇头:“不要明天。我不想到明天。”
阿礼抚摸着他的后背,垂下眼睛,轻声说:“好,没有明天。”
这一夜,钟仪像个八爪鱼,牢牢地缠着阿礼,头埋在阿礼的颈窝处,阿礼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柔软长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雪停了。
钟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室内光线昏暗,也不知道睡到了几时。
“阿礼?阿礼!”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没有得到回应。
钟仪有些心慌:难道阿礼已经走了?
心突突直跳,光着脚就下了地,刚下楼,就遇见娘亲。
娘亲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小仪,把鞋穿上。”
钟仪连忙问:“娘亲,阿礼呢?”
娘亲摸了摸钟仪的头,道:“已经走了,凌晨的时候,所以没叫醒你。阿礼要赶路的。”
钟仪垂下脑袋。
娘亲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没事的,过年阿礼会回来的。”
钟仪抬头,眼眶有些湿润:“那岂不是要等整整一年?”
娘亲点了点头。
钟仪无精打采地任由娘亲为他穿上衣服和鞋袜。
他看着窗外发呆,房间内的布置没有动过,就像是阿礼没有回来过一样。
阿礼,雪停了,你却走了。
他抱着跳过来撒娇的花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花田估计也察觉到了什么,闷不吭声地乖乖缩在他的怀里。
吃午饭的时候,爹爹脸色不怎么好看。
钟仪问:“爹爹生病了吗?”
燕惠有些担忧地摸了摸钟函的额头:“我看看——好像是发烧了。”
钟函一向清明温润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茫,他愣愣地看着燕惠。
钟仪道:“爹爹昨晚脸色就好难看了,是不是吹了冷风着了风寒?”
燕惠道:“函,头晕吗?”
钟函脸色苍白,点点头:“是有些不大舒服。”
燕惠担忧道:“去休息吧,等会叫大夫来。”
吃完午饭,大夫给钟函看了病,抓了药,让钟函在床上休息个几天。
燕惠忙着照顾钟函,钟仪跑过去看见爹爹一副虚弱的模样,觉得心疼,后来娘亲也顾不上自己,他就默默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