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神,全都在问:“怎么办?”
还有人在那哭天喊地,淋着雨抹泪水:“天老爷,我咋这么命苦啊……”
顿时这儿一片哀嚎声。
最后林瑾月有些头疼地说:“别哭,别哭,咱们还有活路。”
她看着这些人,平时虽吵吵嚷嚷,今天一早还为了板车的分配吵起来,但都不是啥坏人,更何况,前段时间他们在山洞里同甘共苦过,一个个的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把鸡蛋塞她怀里。
林瑾月肯定是得想法子让大伙都平平安安。
林瑾月便说:“咱们分工协作,村长安排任务,谁也别说谁占谁便宜,大伙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相互扶持活着走到岭南,若是谁家有难处,能帮就帮一把,有弩箭在,能去深山打猎,也不怕饿死,更何况,南方物产丰饶,咱们再忍个十来天,过了扬州,就是去山里摘果子吃,也不会饿肚子。”
“如今身边的人,都是咱们往后的底气,咱们也就差不多五十人,就这么点人,没有路引,要想去南边安家,怕是不容易,若是人再少一些,走到后面……恐怕越来越艰难。”
“靖王这般残暴,我猜测除了难民外,应当还有不少山匪、起义军,到时候打起来,别人可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百姓……”
所有人都脸色煞白,他们绝对不怀疑林瑾月说的话。
林瑾月便安慰:“别担心,还有法子。”
林瑾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晚上找年轻人守夜,大伙都拿出一些粮食,给他们晚上吃,白天板车便不拉粮食,直接拉这些守夜的人。
往后也不必为了这些板车争执了。
林瑾月:“若是有人守夜,咱们安全不少,实在对付不了,还能喊一嗓子,总不至于猛兽或是官兵来了山上,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伙商量了一番,原本惶恐的脸色都缓和下来,甚至还在商量自家出哪个小子去守夜,还说肯定不能让大伙受伤。
原本一个个脸上表情灰白,此时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质疑林瑾月,哪怕她现在才八岁,俨然已经成了这伙人的主心骨。
林瑾月看他们脸上表情缓过来,才继续:“咱们决定去岭南,也是因为在书上看见,说岭南物产丰饶,只要能解除瘴气,人人都能富足,往后过得日子比先前还要好。”
她说这些,其实也是担心这伙人在路上没了干劲,就像前世那些公司老板给员工画饼一个道理。
见着大家干劲满满,林瑾月当即便高效的定了个计划。
如今不加上林有粮一家,一共八户五十五人。
八户人,分别是林瑾月一家四口,同姓的林家族人还有四户,村长林有才一家共九人,三叔公家八口人,还有两家姓林,分别有三人和七人,但是关系稍稍远一些,逃荒之前,逢年过节都不走动。
剩下的三户,便是其他姓的,王家和陈家各七人,都是青壮和小孩,老人在路上没抗住,最后一家是刘屠户家,几年前,刘屠户一家才搬来林家村,村里都排外,别说他们几年前搬来的,就是另外两户在村里住了几十年的王家和陈家,村长都不爱带他们玩。
然而,林瑾月这次的计划,却是带上了他们所有的外姓人。
像是刘屠夫家,他们常去山里打猎,三个儿子都会用弓箭,挺有准头,林瑾月便给了他们一个弩箭。
弩箭虽然时灵时不灵,多少能帮忙解决一些麻烦。
同时,还安排了那些青壮小伙每天晚上留三人值守,帮着看风,免得晚上遇到危险,大家都睡过去了。
林有才瞧着林瑾月安排得差不多了,对众人说:“今晚都歇歇,一会儿雨小了再去周围摘些东西,明儿再赶路。”
林有粮家不乐意了:“那其他人都有事儿做,这不厚道啊,这是没准备带上咱家?”
林有才不说话了。
村里其他几人都看不惯他们家。
“带你家做什么?先前都说好了,不带你家,一天天净想着偷懒占便宜,咱们哪能放心给你们?”
林有粮不敢说话了,一个劲地瞪俩儿媳。